尸体被放进焚化炉。妈妈脸消失在那个狭长钢铁空间里。他想起五岁时候本来妈妈可以离开浅川去大城市深造,半年后回来就可以成为银行高层。而那天在火车站时候,陆之昂看着妈妈跨上火车,突然哇哇大哭起来,在火车启动前分钟,妈妈从火车上跑下来。陆之昂长大之后,才明白妈妈当初做出那个
袋里掏出手机,看到是立夏。接起来刚刚说完两句话,那边就突兀地断掉。挂掉电话傅小司朝陆之昂看过去,正好上陆之昂抬头目光。
陆之昂听到和自己模样手机铃声于是抬起头,他知道是傅小司。站在自己面前小司身黑色衣服,伫立在渐渐低沉暮色里,像是悲悯牧师般目光闪耀,而除他明亮眼睛之外,他整个人都像是要融进身后夜色里去样。
陆之昂胸口有点儿发紧,在呼吸空隙里觉得全世界像是滔天洪水决堤前瞬间样,异常汹涌。这样情绪甚至让他来不及去想为什傅小司永远模糊眼睛会再次地清晰明亮如同灿烂北极星。
永远都不会忘记陆之昂那天抬起头时看目光,在开灵师下下锣鼓声里,陆之昂大颗大颗滚烫眼泪顺着脸庞往下滑。可以看得出他想控制自己情绪,可是嘴角依然像极他小时候被欺负时向下那种表情。记得在幼儿园时候几乎每天都看他这哭,为阿姨责骂,为争不到糖果,为和抢旋转木马,为尿裤子,为把玻璃珠给个漂亮女生而没有给他而长大之后之昂,永远都有着阳光样灿烂笑容,谈话时候是表情生动脸,快乐时候是笑容灿烂脸,悲伤时候没有悲伤时候,他长大后就再也没有在面前有过悲伤时刻,都以为自己忘他悲伤脸,可是事隔这久之后被重新看到,那种震撼力突然放大十倍,瞬间将变成空虚壳,像是挂在风里残破旗帜。
在浓重夜色里,在周围嘈杂人群里,他像个纯白而安静悲伤牧童。很想走过去帮他理顺那些在风里乱糟糟长头发,也很想若无其事地陪他在发烫地面上坐下来对他说,哎,哪天起去剪头发咯。可是脚下生长出庞大根系将钉在地上无法动弹。因为怕走过去,他就会看到脸上塌糊涂泪水。不想他看到哭,因为长大之后,再也没有在他面前哭过。
陆之昂,妈妈定会去天国。你要相信。
——1996年傅小司
妈妈出殡那天陆之昂句话都没有说。
车从小区大门开出来,两边站着三三两两送别人群。其他人都坐在后面辆大客车上。路边还有掉落下纸花。白色,泛着刺眼光。
他看着切缓慢地进行像是无声电影,而他唯知道是傅小司站在他身边也是沉默不语。以前他总是不明白为什小司话可以那少,而现在,他发现自己也可以轻易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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