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
口浓重南方口音，她剃着个三分头，牛高马大，猛眼倒像个愣小子。她在餐厅里，埋头苦干，什
粗活脚踢。里面红人其实是仔仔Sonny，东尼说仔仔是他摇钱树。仔仔是夏威夷来第三代日裔，本名叫光树正男，双单眼皮细长眼，泛满
桃花，有几分秀媚，是个可人儿。有几位四五十岁中年常客便是冲着他来。这群老山羊喜欢找仔仔胡诌，吃他豆腐。仔仔精乖，把嘴甜如蜜，把那群老山羊个个哄得乐陶陶，于是大把大把小费便落入他口袋。那群老山羊都是有来头，那座两百多磅留着把山羊胡大肉山是纽约大都会歌剧院名导演，米开兰基诺拿手戏是普契尼《蝴蝶夫人》，欧美名歌手他都导过，他揽住仔仔腰说：“你才是
最心爱Cho-ChoSan！”他对仔仔完全着迷。山羊群里还有华尔街股票经理，公园道上私家牙医，NYU教东亚史名教授F.O.梅地笙。
东尼Fairyland广受欢迎并非偶然，他原则永远是顾客第。不过他对和安弟却特别偏心，有时周末等台客人名单大长，他会偷偷把们两人名字挪到前头去，在们耳边悄悄说道：“跟来吧。”他把们引到餐厅僻静角，然后替们点上蜡烛，那桌是娇黄蜡烛映着娇黄玫瑰花。东尼由衷地疼爱安弟，他拧拧安弟腮说道：“乖乖，你想喝点什？胖爹爹请你，给你们这对卿卿鸟来杯‘彩虹酒’吧！”珍珠端来两杯“彩虹酒”有七层不同彩色，上面燃着两朵荫蓝火焰。跟安弟互相举杯对饮时候，那对郁金香形细长高脚酒杯还是温温。东尼设计菜单也是东西配：前菜有法式焗蜗牛，也有日本“沙西米”。主菜有中式牛柳！也有双人共进Chateaubriand，这道是他们名菜，牛肉嫩得入口即化。和安弟周年庆祝，点就是这道菜，两个人你刀、刀切着分来吃。东尼本人厨艺高超，而且有国际视野，他亲手调制法式甜点苏飞蛋奶酥，第流。
们在烛光下慢慢品酒，细细倾诉，吃完甜点总要近十点，这时前面酒吧刚刚才开始活跃起来。和安弟抢先占到酒吧钢琴边座位，听大伟自弹自唱《飞上月球》、《暗夜里陌生人》、《无法习惯失去你》这些在纽约“欢乐吧”里经常演唱历久不衰流行老歌。大伟自夸歌喉比爱迪威·廉斯还要有磁性，大伟声音虽然有点沙哑，但是每首歌都唱得十分动情，很能揪住人心。大伟留着两撇骚胡子，头铁灰长发刷得波浪起伏，他身高六尺，五十开外人身材还保持得挺拔修长，穿上他那件天鹅绒墨绿外套，颈上系着条银灰色丝领巾，副风流自赏模样。有人说他像《乱世佳人》里克拉克·盖博，大伟也自认如此，不过他说盖博戏演得并不怎样，脸上似笑非笑只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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