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跟这些小孩子说不明白,只能叹息声,摇摇头。
大麦地人,神色*越来越紧张。河那边干校与大麦地高音喇叭,总在不停地广播,向众人报告蝗群阵势有多大,已经飞到什地方,距离大麦地还有多少公里。仿佛是在报告战火已燃烧到何处。紧张归紧张,却无可奈何。因为,正是青黄不接之际,那庄稼正长着,还未成熟,又不能在蝗群到达之前抢收回家。望着那片绿油油庄稼,大麦地人,在心里千遍万遍地祈祷着:让蝗虫飞向别处去吧!让蝗虫飞向别处去吧!……
大麦地孩子们
葵花读下学期,春夏之交,大麦地以及周围广大地区,发生蝗灾。
在蝗虫还没有飞到大麦地上空时,大麦地人与往常样,在种既繁忙又闲散状态中生活着。大麦地牛、羊、猪、,大麦地鸡、鸭、鹅与鸽子,都与往常样,该叫叫,该闹闹,该游游,该飞飞。大麦地天空似乎还比往常蓝,天到晚,天空干净如洗,白云棉絮般轻悠悠地飘动。
今年庄稼比以往任何年都要好,长势喜人。田与大片大片麦田互为相隔,天底下,黄片,绿片,将个彩色*世界闹得人心里暖洋洋。嘟噜嘟噜地盛开,到处是蜜蜂,到处是蝴蝶。麦子长得茂密,秆儿粗壮,麦穗儿,像松鼠尾巴般,粗粗,毛刺刺。
大麦地庄稼人,在暖和气流中,等待着个金色*收获季节。
大麦地庄稼人,都是懒洋洋地走在村巷里、田埂上,像没有完全睡醒,或是像在酒醉里。
而二百里外,蝗虫正在铺天盖地飞翔着,咬啮着,吞噬着。飞过之处,寸草不留,天光地净。
这地方为芦荡地区,天气忽湿忽旱,极利于蝗虫繁殖。历史上,蝗灾频繁。说起蝗灾,大麦地老人们,都有许多让人毛骨悚然描绘:“蝗虫飞过哪儿,哪儿就像剃头样光秃秃,根草毛都不给你剩下。”“蝗虫飞过时,将人家屋里头书和衣服都吃得干干净净。幸亏没长牙,若长牙,连人都要吃掉。”……
县志上有无数条关于蝗灾记载:宋朝淳熙三年(1176),蝗灾。元朝至元十九年(1282),飞蝗蔽日,所过之处,禾稼俱尽。元朝大德六年(1302),蝗虫遍野,食尽禾。明朝成化十五年(1479),旱,蝗食尽禾,民多外逃。明朝成化十六年(1480),又大旱,蝗虫为害,庄稼颗粒无收,斗粟易男女人……若开出个清单,需要好几张纸。
这次蝗灾,距离上次蝗灾已许多年。人们以为,蝗灾已不会再有。蝗灾记忆,只存在于老年人记忆里。
青铜他们这些孩子,倒都是见过蝗虫,但与他们说起蝗灾时,他们根本不能相信,并尽说些傻话:“鸡呀鸭呀,可有得吃。吃蝗虫,好下蛋。”“怕什,将它们只只扑死,要不,点把火,把它们烧死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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