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桩上般。
岸上有人感叹:“你别说,这还得有番功夫。放在般人,能在上面坐刻,就算不错。”
“你就死在上面吧!”爸爸无可奈何,只好将船撑到岸边,气呼呼地爬上岸,牵着牛耕地去。
人们看够,也个个地离开岸边。
“你就坐在上面吧!有本事辈子别下来!”妈妈也不管他,回家去。
青铜觉得,这世界下子变得很安静。他坐在那里,将双腿垂挂着,用双手托着下巴。河上有风,不停地掀动着他头发与衣服。
妈妈回到屋里后,边惦记着坐在水泥桩上青铜,边在屋里收拾着。收拾着收拾着,她停住。因为她忽然觉察到自己收拾,有点儿莫名其妙。干吗要收拾出张小床来呢?干吗把青铜床上蚊帐摘下来放到水盆里呢?干吗要把柜子里条干净被子抱出来呢?干吗拿出只枕头来呢?……她坐在那张刚收拾出来干干净净小床边,目光里满是犹疑。
此时,青铜爸爸正在与牛怄气。那牛平素总是很听话,而今天却总是找别扭。会儿拉屎,会儿撒尿,让它走路,它磨磨蹭蹭,还边走,边偷吃人家庄稼。到地里,爸爸刚将轭头架在它脖子上,就被它甩脑袋甩掉在地里。爸爸几次扬起鞭子要揍它。它却昂起头来,朝爸爸哞哞叫着,然后不住地从鼻子里喷出气来。终于将轭头拴好,爸爸正要去扶犁把,它却猛地往前跑动起来,那犁躺在地上,被它路拖去。爸爸好容易才将它追上。他真火,甩起鞭子,狠狠地抽在它脑袋上。爸爸很少用鞭子抽打它。牛没有反抗,甚至都没有叫声,而是低下头去。爸爸立即后悔,走上前来看它。他看到,牛眼睛里似乎有泪水。他心里酸溜溜,对牛说:“你不能怪,是你不听话!”他没有再让牛干活,而是卸掉它轭头,将缰绳绕在它犄角上,意思是说:“随你去吧。”然而牛却站在那里,步不动。爸爸在田埂上坐下,个劲地抽着烟。
奶奶从老槐树下回来后,就直站在门前篱笆下,拄着拐棍,朝老槐树方向望着。
当妈妈再度回到河边呼唤青铜从水泥桩上下来时,奶奶过来。望着孙子,她没有立即呼唤他。在这个家里,最疼青铜就是奶奶,最能懂得青铜心,也是奶奶。爸爸妈妈要下地干活,他基本上是奶奶带大。五岁之前,他还和奶奶睡张床——睡在奶奶脚底下。奶奶小脚碰到这暖和和、软乎乎肉蛋儿,心里别提有多圆满。寒风肆虐冬夜,奶奶觉得脚底下孙子是只火盆儿。大麦地人总是见到,奶奶不管去什地方,总要将青铜带在身边。人们见到,他们俩总是在没完没地说话。青铜用是眼神与手势,然而奶奶却总能心领神会,没有点儿障碍。哪怕是最复杂、最微妙意思,奶奶也能毫不费力地“听”懂。青铜世界,只有奶奶个人能够进入,而且奶奶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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