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蹲在地上爸爸,过会儿,站起身来说:“回去吧。”
家人都不说话。奶奶记着村长话,没有回头再去看眼葵花。除青铜,家人都想早点离开老槐树。爸爸见青铜站着不动,过来拉他把。
旁吃草牛哞地声长鸣。
老槐树下,所有人都停止说话。他们掉过头来时,看到青铜家正在离去。这正午光下幕,留给大麦地人个深刻印象:奶奶颤颤巍巍地走在前头,接下来是妈妈,再接下来是爸爸——爸爸用力抓着显然不愿离开老槐树青铜只胳膊,走在最后青铜牵着牛,那牛不肯走,常用前蹄抵着路面,将身子向后倾着。
葵花看着青铜家渐渐远去,泪水顺鼻梁而下……
家人。青铜家就青铜个男孩,而且还是个哑巴。但,谁也没有去想他家能否领养葵花。因为青铜家太穷。
青铜家人都看到葵花。头银发奶奶,眼就喜欢上这个女孩。人挤来挤去,很难站得住,但奶奶拄着拐棍,却就是站在那儿不动。
葵花看到奶奶。以前,她没有见过青铜奶奶,现在是见到,但却觉得她像在哪儿见过。奶奶看着她,她也看着奶奶。她觉得奶奶头发非常非常好看。她从未见过这好看头发,根根,都像是银丝。风吹来时,这些银丝在颤动,闪着亮光。奶奶慈祥和蔼目光,在她脸颊上抚摸着。她仿佛听到奶奶颤抖声音:“别怕,孩子!”奶奶目光,无声地牵引着她。
不知是什时候,奶奶转身走。她要在人群里找到儿子、媳妇与孙子。她好像有话要对他们说。
已近中午,也没有户人家出来表示愿意领养葵花。
人渐渐散去时,嘎鱼家出现在老槐树下。
整个上午,嘎鱼父子俩都在远处放鸭。
家人在离石碾丈把远地方站
村长有点儿急,在人群里走来走去,边走,边说:“多好个闺女!”
后来他才知道,正是因为大麦地人觉得这闺女太好,才忧虑起来。很想领养个孩子人家,看过葵花,就走到人群背后叹息:“没有这个福分呢!”他们觉得,这好个闺女,得对得起她。而大麦地是个穷地方,家家日子都不富裕。谁都喜欢这个闺女,太喜欢!正因为如此,大麦地人倒没有户人家敢领养她,他们怕日后委屈她。
陪着葵花几个阿姨,直眼巴巴地等着有人家走出来。看看太已到头顶,她们几个转过身去,边流泪边说:“们走,们轮流养着,它大麦地谁家要,们也不给。”但却没有走。她们要再等等。
葵花头,垂得更低。
村长看到青铜家人,走过来说句:“你们家人倒都是好人,这孩子到你们家最合适不过,可你们家就是……”他没有将“太穷”两个字说出口,摇摇头走。走过青铜身边,他用大手在青铜头上,非常惋惜地抚摸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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