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先生人太好,”孙修士赞叹道,“他对咱们院里孩子们真是慷慨,这几年傅天赐那个孩子全靠他呢。”
“孙修士,您还记得阿凤?”悄悄瞄眼老教士,问道。记得郭老告诉过,孙修士常常陪着阿凤,跪在教堂里念《玫瑰经》,想感化他。
孙修士听问起阿凤便止住脚,望着思索半晌。
“阿凤?唉——”孙修士长叹声,他那张龟裂满布黝黑脸上,泛起片怅然神情,“那个孩子,是手带大,怎会不记得?阿凤太古怪,别人都不懂得他。尽力帮助他,可是也没有用,他跑出去后
灵光育幼院在中和乡偏僻角,按着地址过萤桥直下去,穿过几条街转进入南山路底,才看到道篱笆围着几栋红砖平房,个完全孤立所在,倒有点像所乡村小学。大门上块焦黑木牌,“灵光育幼院”几个字已经模糊,左下角有“耶稣会”题款。进到门内,前院右侧是片幼儿游乐园,里面有跷跷板、秋千、木马,有七八个儿童在里面游戏。儿童们都系着白围兜,上面绣着“小天使”三个红字。个老头和个老太在看顾这群孩童。跷跷板上头坐着个胖胖男童,上下,两个男童在发着连串兴奋尖笑。左侧两栋砖房是教室,从栋窗外看到里面坐着高高矮矮不同年纪少年在上课,讲台上站着位穿黑袍神父在讲课。另外栋教室里在上音乐课,随着风琴伴奏,流混合着参差不齐男童歌声,荒腔走调奋力地在唱着首听着叫人感到莫名凄酸圣歌。那两栋红砖教室后面,有座小教堂。教堂很旧,红砖都起绿苔,教堂门楣上横着块匾上面刻着“灵光堂”。突然想到郭老告诉,从前阿凤在灵光育幼院时,行为乖张忤逆,常常半夜三更个人跪在教堂里哭泣,大概就跪在这间灵光堂里吧。
“你找什人?”教堂门开,走出来个身材异常高大老教士。老教士穿着长长黑布袍,头上戴着顶黑色绒方帽,张黝黑方脸,皱得全是龟裂。
“是傅崇山傅老爷子叫来。”赶忙应道,“他自己不能来,要来看看傅天赐病,送苹果给他。”举起手上苹果。
“哦——”老教士那张黝黑脸上绽露出和蔼笑容来,“傅天赐?他今天好多,吃医生开特效药,烧都退。”
老教士领着绕过教堂,往后面另外栋红砖房走去。
“您是孙修士?”试探着问道,听老教士口音带着浓浊北方音。
老教士侧过头来望着,满脸诧异。
“你怎知道,小弟?”
记得郭老说过灵光育幼院里有个河南籍老修士,院里只有他个人怜爱阿凤。傅老爷子也提起院里有个北方老修士,人很慈祥,专门照顾院里残障儿童,他对没有手臂傅天赐最是照顾。
“傅老爷子对提过您。”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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