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样，
到东京去，在中国餐馆打工，行
？”小玉问道。
“你会烧菜？”
“不会可以学。”
“那边餐馆常常请不到厨子。”
“那赶快到烹饪学校报名，考个厨子执照去。”小玉笑道。
“他长得是什样子？”小玉问道。
“只记得他年轻时候
面貌——”林茂雄沉吟
片刻，他打量小玉
下，笑道，“说起来，你跟他，眉眼间倒有几分相似。”
“是？”小玉笑道，“那个容易，林样，陪你去找！”
“傻仔，”林茂雄搔搔他那花白发鬓，“隔三十年，们相见也不认识呀！”
“不要紧，只要痛下决心，条街条街，个城个城去找，总有天找得到。”小玉颇为自信地说道。
时才有机会上馆子，吃够本再说。
“这些年，直想回来看看——”林茂雄呷口酒，缓缓说道，“没料到台北竟变得这繁华，好像十年前东京样。玉仔今天带走过八条通——从前们老家就在那里——现在全是旅馆，眼都看花！”
“那带变动得厉害。”杨教头接嘴道，“从前咱们在六条通开家‘桃源春’，轰轰烈烈阵子——现在那家酒馆已经换两个老板，改成什‘阿里山’！门口漆得大红大绿，走过那里看着就刺心！林样这次回来，亲人都看到？”
“老辈都不在喽，”林茂雄欷歔道，“这次回来，倒想找位少年时代朋友——”
林茂雄若有所思地顿下来，他双颧微微地泛起酒后酡色，墙上扇形壁灯，晶红光照在他那头花白头发上，涂上层晕辉。他嘴角漾着抹怅然微笑，眼角皱纹都浮现起来。
“你不必打这些鬼主意
“真正是小孩子说话。”林茂雄摇头笑道。
小玉起身拣块烤鳗鱼，敬到林茂雄碟子里。林茂雄吃口，赞道：
“这家烧烤，确实不错。”
“听说东京中国饭馆也多得很哪。”小玉探问道。
“日本人爱吃中华料理，他们常常在中国饭馆宴客。在日本开餐馆很赚钱。东京有家留园，是满洲皇族开。气派大得很，普通人还吃不起哩，道水晶鸡，日币三千圆！”
“他叫吴春晖，们住在条巷子里，两个人很亲近，跟兄弟样。那时们同上台北工业学校，学化工。两人还约好，日后块儿到日本去学医，回来合开诊所。谁知道战事来，却给征到大陆东北，去便是这些年——”
“也到过东北，冰天雪地，耳朵差点没给冻掉！”杨教头插嘴道。
“是啊，刚到长春时候，生满脚冻疮，寸步难行。”林茂雄摇头笑道，“后来才知道东北人靴子里原来都塞满乌拉草取暖。”
“那个吴春晖呢？”小玉好奇地问道。
“嗳，”林茂雄叹息道，“他可怜，给日军拉去东南亚打仗去，下落不明，也不知道他现在还活着没有？”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