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过又低声道:“第三招‘鹿死谁手’,却是前后对调,这招最难,部位不可弄错。你不会认穴,那也无妨,待会在他背心上做个记号,你用指节牢牢按在这记号之上,那便制住他。”当下错步转身,左回右旋,猛
这才站起。
觉远叫道:“尹居士,你如何打逛语?说打他头,叫他小心,却又伸脚踢他,这不是骗人上当?”
众人听都觉好笑,心想武学之道,原在实则虚之,虚则实之,虚虚实实,叫人捉摸不定,岂能怪人玩弄玄虚?
张君宝年纪虽小,心意却坚,揉揉腿上被踢之处,叫道:“不搜你身,绝不罢休!”说着拔步又要上前。杨过伸手握住他手臂,说道:“小兄弟,且慢!”
张君宝手臂被他拉住,登时半身酸麻,再也不能动弹,愕然回头。杨过低声道:“你只挨打不还手,终是制他不住。教你招,你去打他,且瞧仔细。”于是右手袖子在张君宝脸前拂,左拳伸出,击到他胸前半尺之处,突然转弯,轻轻下击在他腰间,低声道:“你师父教你:挨何处,心用在何处。这句话最是要紧不过,你出拳打人,打何处,也是心要用在何处。你打他之时,心神贯注,便如你师父所言,要用意不用劲。”
张君宝大喜,记住杨过所教招数,走到尹克西身前,右手成掌,在他脸前扬,跟着左拳平出,直击其胸。尹克西横臂封,张君宝这拳忽地转弯,“啪”声,击中在他胁下。尹克西受过他拳击,本来打在他身上痛也不痛,因此虽见杨过授他招数,心下更没半点在意,暗想便受你百拳、二百拳,又有何碍?那知这拳只打得他痛入骨髓,全身颤动,险些弯下腰来。
他不知张君宝练《九阳真经》中基本功夫,真气充沛,已是非同小可,只不过向来不会使用,这时分别得到觉远和杨过指点,懂得用意不用劲之法,那便如宝剑出鞘,利锥脱囊,威力大不相同。尹克西又惊又怒,眼见张君宝右手扬,左拳又是依样葫芦击来胸口,知他跟着便弯击自己胁下,于是反手抄他手腕,右手砰掌,将张君宝击出数丈之外。
张君宝内力虽强,于临敌拆解道却窍不通,如何能是尹克西之敌?这下额头撞在岩石之上登时鲜血长流。他毫不气馁,伸袖抹抹额上鲜血,走到杨过身前,跪下磕个头,道:“杨居士,求你再教招。”
杨过心道:“若再当面教招,那尹克西瞧在眼内,定有防备,这便无用。”于是在他耳边低声说道:“这次连教你三招。第招左右互调,使左手时,实则该使右手,出右袖时,你打他时须用左拳。”张君宝点头答应。杨过当下教他招“推心置腹”。张君宝跟着他出拳推掌,心中却记着左右互调。
杨过道:“第二招左便左,右便右,不用调。”这招叫“四通八达”,拳势大开大阖,甚具威力,张君宝试两遍便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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