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两头豹子头颈,另外两旁头花豹便伸舌舐她手背和脸颊。郭襄只觉阵酸痒,格格笑出来。史氏兄弟驯兽以来,从未见过如此奇景,无不又惊又喜。
大头鬼虽因皮帽而暂得免祸,但见兄弟姊妹九人个个难逃困厄,怎肯人独生?他西山窟鬼并非正人君子,平时所作所为也是旁门左道居多,但相互间义气深重,当下抓起皮帽,向红衣红裙俏鬼掷去,叫道:“九妹,你快逃命罢。”那俏鬼接住皮帽,立即掷给长须鬼,叫道:“大哥,你先出去,将来设法给们报仇便是。”长须鬼却将皮帽抛在笑脸鬼头上,说道:“十弟,君子报仇,十年未晚,你大哥活不到这久。”他十人竟是谁也不肯要这件救命之物。
笑脸鬼给五条恶狼缠住,腾不出手来掷帽。豺狼又是极贪极狠之物,口中咬到血,虽见笑脸鬼头上有皮帽,却不肯就此舍却美食。笑脸鬼大声咒骂,脸上可仍然带着笑意。
猛听得头顶清啸冷冷,有人朗声说道:“西山窟鬼不守信约,累得空等半晚,却原来在这里和群兽胡闹!”
郭襄听大喜,心道:“神雕侠到!”抬头,只见株大树横干上坐着人,身旁蹲着头硕大无朋却又丑陋不堪巨雕。这人身穿灰色长袍,右袖束在腰带之中,果是断臂,再看那人相貌时,不由得机伶伶打个冷战,只见脸色焦黄,木僵枯槁,那里是个活人?实是个僵尸。西山窟鬼中尽有相貌狞恶之人,但决无人如他这般难看。
郭襄未见他之时,小姑娘心中将他想像得风流儒雅、英俊潇洒,此时见,不禁大失所望,心想:“世上竟有如此相貌奇丑之人!”忍不住再向他看眼,却见他双眸子精光四射,英气逼人。那闪电般眼光闪过她脸时略停留,似乎微感奇怪。郭襄心口阵发热,不由自主晕生双颊,低下头来,隐隐约约觉得,这神雕侠倒也不怎丑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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