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为难。他缩在屋角，心中惴惴不安。慈恩喘气渐急，他
颗心也是越跳越快。
杨过听灯讲
三鹿
故事，想起有生之物莫不乐生恶死，那瘦丐虽然行止邪恶，死有余辜，但突然间惨遭不幸，却也颇为怃然，又见慈恩掌力大得异乎寻常，暗想这和尚不知是谁，竟有如此高强武功？
但听得慈恩呼呼喘气，大声道：“师父，
生来是恶人，上天不容悔过。虽无意杀人，终究免不伤人性命，不做和尚啦！”灯道：“罪过，罪过！再说段佛经给你听。”慈恩粗声道：“还听甚
佛经？你骗十多年，再也不信你啦。”格喇、格喇两声，手足铁铐上所连铁链先后崩断。灯柔声道：“慈恩，已作莫忧，勿须烦恼。”
慈恩站起身来，向灯摇摇头，蓦地里转身，对彭长老胸口双掌推出，砰声巨响，彭长老撞穿板壁，飞出去。在这铁掌挥击之下，自是筋折骨断，便有十条性命也活不成。
杨过和小龙女听得巨响，吓跳，携手从内室出来，只见慈恩双臂高举，目露凶光，高声喝道：“你们瞧甚？今日不做，二不休，老子要大开杀戒。”说着运劲于臂，便要使铁掌功拍出。
灯大师走到门口，挡到杨龙二人身前，盘膝往地下坐，口宣佛号，说道：“迷途未远，犹可知返。慈恩，你当真要沉沦于万劫不复之境？”慈恩脸上阵青、阵红，心中混乱已极，善念和恶念不住交战。此日他在雪地里行走时胸间已万分烦躁，待得给“摄魂大法”搅，又连杀两人，再也难以自制。眼中望将出来，灯大师时是救助自己恩师，时却成为专跟自己作对大仇人。
如此僵立片刻，心中恶念越来越盛，突然间呼声，出掌向灯大师劈去。灯举手斜立胸口，身子微晃，挡这掌。慈恩怒道：“你定是要和过不去！”左手又是掌，灯大师伸手招架，仍不还招。慈恩怒道：“你假惺惺作甚？你不还手，枉自送性命，可别怨！”(4)
他虽神智混乱，这几句话却说得不错，他铁掌功夫和灯大师阳指各擅胜场，当年本在武林齐名。灯佛学修为做他师父而有余，说到武功，要是出阳指全力周旋，或可胜得招半式，掌上功夫却有所不及，这般只挨打而不还手，时候稍久，纵不送命，也必重伤。可是灯抱着舍身度人大愿大勇，宁受铁掌擅击之祸，也决不还手，只盼他终于悔悟。这并非比拚武功内力，却是善念和恶念之争。
杨过和小龙女眼见慈恩铁掌有如斧钺般掌掌向灯劈去，劈到第十四掌时，灯“哇”声，口鲜血喷出来。慈恩怔，喝道：“你还不还手？”灯柔声道：“何必还手？打胜你有什用？你打胜有什用？须得胜过自己、克制自己！”慈恩愣，喃喃道：“要胜过自己，克制自己！”
灯大师这几句话，便如雷震般，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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