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过向那人望去,见他颜面黝黑,高鼻深目,形貌与尼摩星有些相像,短发鬈曲,片雪白,年纪已老。杨过只知武三通是灯大师弟子,却不知他尚有个天竺国人师叔,待要坐起,却觉半点使不出力道,向四下看,原来已睡在床上,正是在襄阳自己住过室中,这才知自己未死,还可与小龙女再见面,不禁出声而呼:“姑姑,姑姑!”
人走到床边,伸手轻轻按在他额上,说道:“过儿,好好休息,你姑姑有事出城去。”却是郭靖。杨过见他伤势已好,心中大慰,但随即想起:“郭伯伯伤势复原,须得七日七夜之功,难道这番昏晕,竟已过多日?可是身上情花之毒却又如何不发?”愕之下,脑中迷糊,又昏睡过去。
待得再次醒转,己是夜晚,床前点着枝红烛,武三通仍是坐在床头,目不转睛望着自己。杨过淡淡笑,说道:“武老伯,没事,你不用担心。两位武兄都安好罢?”武三通热泪盈眶,只是点头,却说不出话来。
杨过生平从未受过别人如此感激,很是不好意思,于是岔开话题,问道:“咱们怎地回襄阳来?”武三通伸袖拭拭眼泪,说道:“朱师弟受你师父龙姑娘之托,送汗血宝马到荒谷中来给你,瞧见咱们四人都倒在地下,这才赶紧救回城来。”杨过奇道:“师父怎知在那荒谷之中?她又有甚事,分身不开,要请朱老伯送马给?”武三通摇头道:“回城之后,也没与龙姑娘遇着。朱师弟说她年纪轻轻,武功却是出神入化,可惜这次无缘拜见。唉,少年英雄如此得,跟朱师弟说,咱们年纪都是活狗身上。”
杨过听他夸奖小龙女,语意诚恳,心中甚是喜欢,按年纪而论,武三通便要做小龙女父亲也是绰绰有余,但话中竟用“拜见”两字,自是因其徒而敬其师。杨过微微笑,又道:“小侄之伤……”只说四个字,武三通抢着道:“杨兄弟,武林中有人遇到危难,互相援手虽是常事,但如你这般舍己救人,救又是从前大大得罪过你两个小儿,这般大仁大义之事,除师父之外,再也无人做得……”杨过不住摇头,叫他别说下去。武三通不理,续道:“若叫恩公,谅你也不肯答应。但你如再称老伯,那你分明是瞧武三通不起。”杨过性子爽快,向来不拘小节,他心中既以小龙女为妻,凡是不守礼俗、倒乱称呼之事,无不乐从,于是欣然道:“好,叫你作武大哥便是。只是见两位令郎,倒有些不便称呼。”武三通道:“称呼甚?他们小命是你所救,便给你做牛做马也是应该。”杨过道:“武大哥,你不用多谢。身上中情花剧毒,本就难以活命,为两位令郎吮毒,丝毫没甚不起。”
武三通摇头道:“杨兄弟,话不是这说。别说你身上之毒未必真难治,便算确实无药可救,凡人多活时便好时,纵是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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