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止冷笑道:“请她原恕?有什不对?”绿萼道:“你将妈妈幽闭地底石窟之中,让她死不死、活不活苦渡十多年时光。爹,你怎对得住她?”公孙止冷然道:“是她先下手害,你可知道?她将推在情花丛中,叫身受千针万刺之苦,你可知道?她将解药浸在砒霜液中,叫服也死,不服也死,你可知道?她还逼手刃……手刃个心爱之人,你可知道?”绿萼哭道:“女儿都知道,那是柔儿。”
公孙止已有十余年没听人提起这名
人来,猛吃惊,背心上登时出阵冷汗,但随即心想:“不对,不对,她死在地底石窟之中,这时候早就烂得只剩堆白骨。可是这人究竟是谁?”当下打开书信,朗声诵读:
“止弟尺妹均鉴:自大哥于铁掌峰上命丧郭靖、黄蓉之手……”
裘千尺听这第句话,不禁又悲又痛,喝道:“什?谁说大哥死?”她生平与裘千丈兄妹之情最笃,忽地听到他死讯,全身发颤,声音也变。她本来气发丹田,话声中难分男女,此时深情流露,“谁说大哥死”这句话中,显出女子声气。
公孙止听出眼前之人竟是女子,又听他说“大哥”三字,内心深处惊恐更甚,但自更断定此人绝非裘千仞,当下继续读信:
“……愚兄深愧数十年来,甚亏友于之道,以至手足失和,罪皆在愚兄也。中夜自思,恶行无穷,又岂仅获罪于大哥贤妹而已?比者华山二次论剑,愚兄得蒙灯大师点化,今已放下屠刀,皈依三宝矣。修持日浅,俗缘难断,青灯古佛之旁,亦常忆及兄妹昔日之欢也。临风怀想,维祝多福。衲子慈恩合什。”
公孙止路诵读,裘千尺只是暗暗饮泣,等到那信读完,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叫道:“大哥、二哥,你们可知身受苦楚啊。”倏地揭下面具,叫道:“公孙止,你还认得?”这句厉声断喝,大厅上又有七八枝烛火熄灭,余下也是摇晃不定。
烛光黯淡之中,众人眼前突地出现张满脸惨厉之色老妇面容,无不大为震惊,谁也不敢开口。厅上寂静无声,各人心中怦怦跳动。
突然之间,站在屋角待候名老仆奔上前来,叫道:“主母,主母,你可没死啊。”裘千尺点头道:“张二叔,亏你还记得。”那老仆极是忠心,见主母无恙,喜不自胜,连连磕头,叫道:“主母,这才是真正大喜。”厅上贺客之中,除金轮法王等少数几个外人,其余都是谷中邻里,凡是三四十岁以上大半认得裘千尺,登时七张八嘴,拥上前来问长问短。
公孙止大声喝道:“都给退开!”众人愕然回首,只见他对裘千尺戟指喝道:“贱人,你怎地又回来?居然还有面目来见?”
绿萼心盼望父亲认错,与母亲重归于好,那知听他竟说出这等话来,激动之下,奔到父亲跟前,跪在地下,叫道:“爹!妈没死,没死啊。你快陪罪,请她原恕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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