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蓉父亲桃花岛主药师兄,和是莫逆之交,你可认得他?”周伯通怔,说道:“你这娃娃,怎跟黄老邪称兄道弟?你师父是谁?”杨过道:“师父本事大得紧,说出来只怕吓坏你。”周伯通笑道:“才吓不坏呢。”右手扬,手中空盘向他疾飞过去,呼呼风响,势道猛烈异常。
杨过早知周伯通是马钰、丘处机他们师叔,又见他扬手时臂不内曲,全以指力发出,正是全真派手法。他对全真武功门道自是无所畏惧,当即伸出左手食指,在盘底顶,那盘子就在他手指上滴溜溜转动。
这下周伯通固然大是喜欢,而潇湘子、尹克西、尼摩星等也是群相耸动。潇湘子初时见杨过衣衫褴褛,年纪幼小,那将他放在眼内,此刻却想:“凭这盘子飞来之势,便不敢伸手去接,更何况单凭指之力?只消有半点摸不准力道来势,连手腕也得折断。却不知这少年是何来历?”
周伯通连叫几声:“好!”但也已瞧出他以指顶盘是全真派家数,问道:“你识得马钰、丘处机?”杨过道:“这两个牛鼻子怎不认识?”周伯通大喜。他与丘处机等虽然并无蒂芥,总觉得他们清规戒律烦多,太过拘谨,实在有些儿瞧他们不起。他生平最佩服除师兄王重阳外,就是放诞落拓九指神丐洪七公,而与黄药师之邪、黄蓉之巧,也隐隐有臭味相投之感。这时听杨过称马钰、丘处机为“牛鼻子”,只觉极为入耳,又问:“郝大通他们怎样啦?”
杨过听“郝大通”三字,怒气勃发,骂道:“这牛鼻子混蛋得很,终有日,要让他好好吃点儿苦头。”周伯通兴致越来越高,问道:“你要给他吃点甚苦头?”杨过道:“捉着他绑住手足,在粪缸□浸他半天。”周伯通大喜,悄声道:“你捉着他之后,可别忙浸入粪缸,你先跟说,让在旁偷偷瞧个热闹。”他对郝大通其实并无半分恶意,只是天性喜爱恶作剧,旁入胡闹顽皮,自是投其所好,非来凑趣不可。杨过笑道:“好,记得。可是你干要偷偷瞧?你怕全真教牛鼻子?”周伯通叹道:“是郝大通师叔啊!他瞧见,自然要张口呼救。那时若不救,未免不好意思,若是相救,好戏可又瞧不到啦。”
杨过暗自沉吟:“此人武功极强,性子倒也□直可爱,但总是全真派,又是郭靖把兄。大丈夫心狠手辣,须得设法除他才好。”
周伯通那知他心中起毒念,又问:“你几时去捉郝大通?”杨过道:“这就去。你爱瞧热闹,就跟来罢。”周伯通大喜,拍着手掌站起身来,突然神情沮丧,又坐下来,说道:“唉,不成,得上襄阳去。”杨过道:“襄阳有甚好玩?还是别去罢。”周伯通道:“郭兄弟在陆家庄留书给,说道蒙古大军南下,必攻襄阳。他率领中原豪杰赶去相助,叫也去出把力。路寻他不见,只好追去襄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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