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是排立在春风中树叶越来越密树木,高大,挺拔,阳光从枝叶间穿透下来时候,成为块块很小碎片,纷乱地掉落在窗前。就像那些散落在窗前吉他声音样。
卓越每天中午总是在窗户外面练习吉他,大段大段练习曲。有次看到他手,长出个个晶亮茧。总是羡慕他有花不完时间,而且,他可以自由地追求他自由。而所谓自由,必须要放弃另段自由之后才可以得到。连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不是个笑话。
这个春天给太多东西也夺走太多东西,只是不知道究竟哪些是水中幻象,哪些才是手中真实。
去上海七
在写这篇文章时候,刚刚从老师家补课回来。路上灯火辉煌,满城物质生活在眼前飞扬不息,如同这个春天漫天漫地扬花。
瞬间想起杜拉斯物质生活,然后低头笑笑继续往前走。
路上经过个广场,有些年轻孩子在那里滑滑板,听到轮子在水泥地面摩擦时真实声音,其中个孩子高声哼唱着段诡异旋律,知道那是病医生《夜上浓妆》里歌曲,那张唱片封面上有句让很崇拜话,"仅以此张专辑以传世"。不知道为什,突然想起小A,也许是因为那些年轻孩子身影太像们原来时候,整夜整夜在外面玩,然后在天亮时候愉快地回家。
只是现在小A在日本念大学,而,在中国念高三,念得几乎要绝望。
发现自己在犯个很致命错误,开始把那些和样大孩子称为年轻孩子,好像自己已经年华早逝样子。当发现这点时候,不由得俯下身来,想看看地面上有没有成长痕迹,看看那条痕迹是不是悄悄地向前蔓延很多。因为,仅仅十八岁而已。还是该称自己为孩子。
小A从日本不断地打电话回来,国际长途,信号出奇地差,可以从电话里隐约地听到那些低声日语在他身旁弥漫开来。他说你过得怎样?说还好。他说还好就行,怕你不开心。
放下电话,才慢慢地说,其实很累,可是,对你说有什用。
然后看到飞进住宅区天空中扬花,它们无声地落满肩头。它们像是从很远地方飞过来,带来些无法听懂但可以感受暗示。
开学已经半个月,生活平静地向前奔流,如同条安静河,而且日复日地继续。
现在住在个老师家里,有自己房间,有所能想见现阶段最大自由。按照道理说应该很快乐,也真很快乐。可是在每个笑容背后,却有着只有自己才能感受到疲惫,如同用很薄很薄刀片在皮肤上划出很浅很浅伤痕,那种隐约但细腻持久疼痛,有时候会被忽略,有时候却排山倒海地奔涌到面前,哗哗哗,听到海浪声音,以及天空海鸟破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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