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吧。”顾森西走快两步，赶上前面拖着
只脚走路
钟源。
“什
？”
“
说送你，”顾森西指
指她脚，“你这样也没办法骑车吧。
最后节地理课拖堂。
下课铃声已经过去十五分钟。窗外走廊上，无数学生嘈杂地从教室外走过。女生尖锐嗓门混合着男生鬼吼鬼叫，让教室里人异常烦躁。
无论讲台上老师多卖力，下课铃声之后内容，除那非常少部分人之外，没有人会听得进去。
有叛逆学生在下面清晰地骂着“册那到底下不下课”，但是老师依然在上面装作没有听见样子。
等穿着碎花连衣裙地理老师拖着肥胖体态走出教室之后，所有学生飞快地从抽屉里扯出书包来，然后鱼群样地朝教室外面涌。
声音之后，就是首接首流行歌。似乎这是惟和以前学校相似地方吧。在十七八岁年纪，永远都流行着同样歌。电波在香樟与香樟罅隙里穿行着，传递进每个人耳朵里。偶尔杂讯，吡啵电流声，混在悠扬旋律里面。是孙燕姿《雨天》。你能体谅，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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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佩佩从食堂回教室时候，钟源还没有吃完饭。她在钟源旁边坐下来，转过头盯着钟源看。钟源继续低着头吃饭，没有任何变化。顾森西从后面抬起头，看着前面两个女生，之后秦佩佩转回头来，正好对上顾森西目光。秦佩佩回过头，用不大不小，三个人刚好可以听见音量说：“乱嚼舌根，也不怕吃饭被噎死。”钟源停下筷子。慢慢地站起来，把饭盒收拾好，走出教室。
27
下午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夏日持续闷热，女生高高扎起马尾，男生敞开衬衫，头顶干.涩转动风扇杯水车薪地驱逐着炎热，窗外蝉鸣让听觉变得钝重起来。小部分学生直接趴在课桌上睡觉，另外小部分学生认真地写着笔记。剩下大部分中间段学生，强打着精神，偶尔被呵欠弄得眼眶含满眼泪。
钟源等在座位上，因为脚上有伤关系，她不想和所有人起挤。顾森西看看静静坐在座位上她，于是本来已经站起来身子，又重新坐回座位上。
几分钟之后，暖红色光线下面，只剩下顾森西和钟源两个人，还有站在教室门口值日生秦佩佩，不耐烦地抱怨：“你们两个到底走不走？要锁门。”
钟源瘸拐地提着书包走出教室，顾森西跟过去。
秦佩佩在背后用力地把教室门关上，走廊里咣当声巨大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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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下午顾森西和钟源都没有离开过座位。偶尔脚上传来痛觉时候，顾森西会下意识地看看前面钟源。只能看见她马尾下面小段脖子皮肤，在夏日强烈光线下显得格外苍白。
太阳从窗外慢慢地往下沉。
落日余辉把黑板照出模糊红光来。
黑板角落上值日生位置上写着：秦佩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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