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心疼吗？
18
冬天似乎永远也不会过去。
说话
时候依然会哈出
口白气。走廊尽头打热水地方永远排着长龙。体育课请假人永远那
多。
天空里永远都是这样白寥寥光线，云朵冻僵般，贴向
齐铭靠着墙坐在床.上。
没有开灯。
眼睛在黑暗里适应着微弱光线。渐渐地分辨得出各种物体轮廓。
拳头捏得太紧，最终力气消失干净，松开来。
齐铭把头用力地往后，撞向墙壁。
易遥拿着碗，往嘴里口口扒着饭。
卧室里时不时地传出两声“你怎不去死”，“死
干净”。那些话传进耳朵里，然后迅速像是温热而刺痛液.体流向心脏。
桌上两盘菜几乎没有动过。已经不再冒热气。冬天饭菜凉得特别快。
易遥伸手摸摸火辣辣脸，结果摸到手黏糊糊血。
被擦破皮伤口被母亲两个耳光打得又开始流血。
门在她身后被用力地甩上。
砰声巨响。
弄堂里安静成片。
然后门里传出比刚刚更响亮记耳光声。
16
响亮耳光突然抽到自己脸上。
15
黑暗里目光。晶莹闪亮。像是蓄满水湖面。
站在远处湖。
或者是越飞越远夜航班机。
消失疼痛感。
疼痛。是疼还是痛？有区别吗？
心疼和心痛。有区别吗？
易遥站在黑暗里，低着头，再抬起头时落下来耳光，无数画面电光火石般地在脑海里爆炸。心痛吗？
而下午最后阳光。斜斜地穿进教室。落日余挥里，易遥低着头，读着皮尺上数字，投影在窗外少年视线里。
易遥走进厕所，找张干净毛巾，从热水瓶里倒出热水，浸shi毛巾，慢慢地擦着脸上粘粘血。
眼睛发.热。
易遥抬起手揉向眼睛，从外眼角揉向鼻梁。
滚.烫眼泪越揉越多。
17
易遥做好饭。关掉抽油烟排风扇。把两盘菜端到桌子上。
她走到母亲房间里，小声地喊，“妈，
饭做好。”
房间里寂静片。母亲躺在床.上，黑暗里可以看到背对着自己。
“妈……”易遥张张口，个枕头从床.上用力地砸过来，重重地撞到自己脸上。
“不吃！你去吃！你个人给吃完！别他妈再给装娇弱昏倒。没那多钱给你昏。上辈子欠你！”
终于消失在黑暗里。远远地逃避。
“算算，话说明白就好，也没几个钱，”齐铭母亲看见气得发抖林华凤，满脸忍不住嚣张和得意，“就当同学互相帮助，们齐铭直都是学校品学兼优学生，这点同学之间忙还是要帮。”
对于齐铭家来说，几百块确实也无所谓。李宛心要是面子。
“少装逼！”林华凤回过头来吼回去，“钱马上就还你，别他妈以为有点钱就可以在家门口搭起台子来唱戏，李宛心你滚远点！”
说完把把易遥扯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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