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是横亘在血管里
棉絮。
齐铭换好鞋，走到沙发面前，问，妈，你怎
啦？
母亲放下遥控器，“你老师早上打电话来
。”
“说什？”齐铭拿起茶几上杯子倒杯水。
“说什？”可能是被儿子若无其事语气刺到，母亲语气明显地激动起来，“你
个上午都没去学校，还能说什？”
翻开屏幕，是易遥发来短信。
“不用等
。你先走。放学还有事。”
齐铭合上手机。站起来走近窗边。易遥低着头拿着根借来皮尺，量着自己腰围。她低头读数字样子被下午光线投影进齐铭视线里。
齐铭把书放进书包，转身.下楼去拿车去。
10
无限温柔里漫长时光。
直都在。
09
放学后女生都被留下来。因为要量新校服尺.寸。昨天男生们已经全部留下来量过。今天轮到女生。
所以男生们呼啸着冲出教室，当然也没忘对留在教室里那些女生做出幸灾乐祸鬼脸。
他走向朝向望向某个人时候，这些电波，会瞬间化成巨毒辐射，朝着他望向那个人席卷而去。
易遥觉得朝自己甩过来那些目光，都化成绵绵触手，狠狠地在自己脸上抽出响亮耳光。
被包围。
被吞噬。
被憎恨。
“早上易遥昏倒，带她去医院，又不能留她个人在那儿打点滴，所以跟学校请假。”齐铭喝着水，顿顿，说，
开门时候母亲破例没有满脸堆着笑迎上来。而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但明显心不在焉。因为频道里正在播着国际新闻。
她兴趣是韩剧里得绝症妹妹如何与英俊哥哥交织出旷世恋曲。而世界上哪个地方被扔炸弹或者某个国家面临饥荒她根本不会关心。
齐铭记得有次也是全家吃好饭在起看电视，播到新闻频道时候正好在说中国洪水泛滥灾情严重，当时母亲脸看到苍蝇表情，“又来又来，没完没，不会又要发动们捐钱吧？他们可怜，们还可怜呢！”
说没几分钟，就换台到她正在追部韩国白烂剧，看到里面男主角因为失恋而哭得比娘们儿都还要动人时候，她抽着鼻涕说，“作孽啊，太可怜。”
齐铭匪夷所思地望向她。
当然也不是全部。
走廊里还是有三三两两坐在长椅上男生，翻书或者听MP3，借以打发掉等教室里某个女孩子时间。
阳光照耀在他们厚厚外套上。把头发漂得发亮。
齐铭翻着本《时间浮游》，不时眯起眼睛，顺着光线看进教室里去。
口袋里手机震动起来。
因为被他关心着。
被他从遥远地方望过来，被他从遥远地方喊过来句漫长而温柔对白，“喂，直看着你呢。”
直都在。
遥远而苍茫人海里，扶着单车少年回过头来，低低声音说着，喂，起回家吗？
无限漫长时光里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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