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片刻，电视机
声音响
起来，
开头又是那天天日日都在唱个不休Winston香烟广告：
Winstontastesgood，
Likeacigaretteshould！
《现代文学》第二十二期
九l*s年十月
捉住宝莉双手，把宝莉从椅子上提起来。
“不行，
现在就要教导她，要宝莉永远牢记住她是个中国人。宝莉听着，你跟着说：‘是个中国人。’”
“不！不是中国人！”宝莉双足面踢蹬，身体扭曲着拼命挣扎。依萍苍白脸，用颤抖声音厉声喝道：
“定要你跟着说：——是————个——中——国——人。”
“不是中国人！不是中国人！”宝莉倔强地尖叫起来。依萍松只手在宝莉脸上重重地打下耳光。宝莉惊叫声，接着跳着大哭起来。依莉正要举手打宝莉第二下时，伟成隔开依萍手臂，把宝莉从依萍手中解开。依萍松手，晃两晃，突然感到阵昏眩，她伏在水槽上，把刚才喝下牛尾汤都呕吐出来。
过阵子，当伟成扶着依萍躺到卧房床上时，伟成坐在依萍身边低声地对她说道：
“孩子是要教，但不是这般教法。宝莉才八岁，她哪里懂得什
中国人美国人分别呢？学校里她同学都是美国人，她当然也以为她应该是美国人。Rose，说老实话，其实宝莉生在美国，长在美国，大以后，切生活习惯都美国化。如果她愈能适应环境，她就愈快乐，你怕孩子变成美国人，因为你自己不愿变成美国人，这是你自己有心病，把你这种心病传给孩子是不公平。你总愿意宝莉长大成为个心理健全能适应环境人，对吗？得啦，别太冲动。去拿粒镇静剂给你，吃好好睡觉。”
伟成倒杯水给依萍，让她服粒Compoz。然后熄灯，虚掩上门，走出去。依萍躺在黑暗中，全身虚脱般，动弹不得。阵冰凉、激动过后泪水，开始从她眼角慢慢淌下来。从门缝间，依萍隐约还可听到伟成和宝莉讲话声音。
“妈妈坏！妈妈坏！”
“嘘，妈妈睡觉，别张声。八点钟啦！电视电影快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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