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妈妈去看京戏,小弟有是朋友,家里只有孤鬼个。只有把来富放到客厅来做伴。来富傻头傻脑,不大喜欢它,它是小弟宝贝。觉得实在无聊,就乱打电话玩,打空电话。有时打给魏伯飏,他是们班长,坐在后面,在南光里只有他对好。其实他家里没有电话,是在瞎闹。跟他说烦死,晚上抽两包香烟。常偷妈妈香烟抽。抽烟容易打发时间。跟魏伯飏说如果不要剃光头,简直想出家当和尚,到山里修行去。告诉他,在家里无聊得很,在学校里更无聊,倒不如云游四海,离开红尘算。在武侠小说里常常看到有些人看破红尘入山修道。
有时打给吴老师,她是小学六年级国文老师。碰见这多老师,觉得只有她瞧得起。她把那篇《母亲》贴到壁报上去,里面写妈妈早上喂吃“芙蓉蛋”事,得意得不得,回家兴冲冲讲给妈妈听,妈妈撇撇嘴道:“傻仔,这种事也写出来。”妈妈就是这样不懂人家。不知怎,从小就好要妈妈疼,妈妈始终没理会到这点。喜欢吴老师,她声音好柔,说起国语来动听得很。不大敢跟同年龄女孩子打交道,在班上不是她们先来逗,总不敢去找她们。不知怎,她们也喜欢作弄。告诉吴老师听,考进建国高中,第次月考国文得九十分,全班最高。答应过年定去跟她拜年。其实吴老师早嫁人,跟先生离开台北。去找过次,没有找到她。
曾这样自言自语拿着听筒讲个个把钟头,有次给小弟撞见,他说有神经病,其实只是闷得慌,闹着玩罢。
在家里实在闷得发馊,没有个人谈得来。爸爸可不敢惹,看见他影子,早就溜走。倒是很想和妈妈聊聊,有时爸爸出去应酬,撂下她个人在客厅里闷坐,很想跟妈妈亲近亲近。可惜妈妈脾气太难缠,说不到三句话,她就会发作起来。先是想念在美国西点大哥,想完大哥又想二哥,然后忽然指头上来说:
“还不是命苦?好儿子大,统统飞走,小弟还小,只剩下你这个不中用,你要能争点气也省多少牵挂啊!你爸爸老在面前埋怨,说你丢尽杨家脸,气起来就说‘生已经生下来,有什办法呢?只当没生过他就是’。”
说完就哭,只得又去找手帕给她。去年暑假偷爸爸放在行李房架照相机,拿去当三百块,个人去看两场电影,在国际饭店吃大顿广东菜,还喝酒,昏陶陶跑回家。当票给爸爸查到,打两个巴掌。那次以后,爸爸骂就说丢尽杨家脸。不晓得为什干下那傻事情,猜定闷得发昏。
对补习老师也没有真心话说。补习老师全是爸爸派来*细。补习老师头天来,爸爸就把他叫去,把从小到大劣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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