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她也轻声回句,嘴唇颤抖着露出微笑,“原来你在这里。”
“在这里。”
慰,因为这时她既不用听他们讲话,也不用回答他们问题。
把她抬出车厢花时间似乎要更长。不过当他们出车厢,脚踩到隧道路面石头上时,她就感觉到他们脚步立刻变得轻盈起来。他们似乎急着把她抬到外面,越快越好。迪伦心里丝毫没有因此而惊慌。
躺在担架上迪伦在颠簸中朝前移动着,周围空气变得跟之前大不样。阵阵微风吹散郁积潮气,水雾凝成小水珠滴在她蓬乱刘海上,让她燥热额头略感清凉。些医护人员们正在前头带路,迪伦尽力想回头看,看看四周。无奈脖子已经被牢牢地固定住,肩膀也被皮带绑着,所以她根本没办法大幅度移动身体,而且来回翻动几下眼球也会让她脑袋阵刺痛。不过,在气喘吁吁地躺到担架床上之前,她还是瞥见团模糊自然光晕。她快要出去。
身后响着沙沙脚步声,每步都小心翼翼。两个人就这样把迪伦稳稳当当地抬入秋日傍晚灰蒙蒙暮色中。迪伦看着出现在半山腰精巧石拱门,他们抬着她穿过石门,随后渐行渐远,石门张开大口随即湮没在黑暗中。出隧道口大概走十米,他们转方向,开始步履蹒跚地攀上陡峭路堤。就在此时,迪伦看到他。
他坐在隧道出口左侧,手放在膝盖上,注视着她。
在这个距离望过去,只能辨认出他是个男孩,大概十几岁样子。山风吹乱他浅茶色头发,拍打着他脸。
“崔斯坦。”她低声说,轻松和喜悦下子充盈在胸中。她看着他出现在自己世界里,如痴如醉。
他成功。
这时,个人走过来隔在他们之间,是个消防队员。迪伦静静地看着他俯下身子,给崔斯坦肩上披上条毯子。那人在向他询问着什,迪伦看到崔斯坦摇摇头。接着他慢慢地、有点笨手笨脚地从草地上站起来。对着消防队员讲完最后句话后,他开始朝她方向缓缓走来。就要走到她跟前时他冲她笑。
“嗨。”他喃喃地说,伸出只手轻柔地拍拍迪伦身上毯子。他手指顺着她身体侧慢慢划过,最后紧紧抓住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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