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几千年来都是这样。尤其是在伟大艺术时代。雅典、罗马、文艺复兴、伊丽莎白女王时代、法国浪漫主义运动期间——这种人汗牛充栋。到处都是怪人。读过《金枝》【注】没有?没有,对你来说太长。其实已是缩写版。应该看看。它证明们性愛习惯纯粹只是惯例——像晚宴服打黑领结样。,是性愛作家,但书中有女人,不是写同性恋。”
【注】《金枝》:英国学者弗雷泽人类学经典巨作。
他抬眼看,冷笑着。“你知道吗?撒谎。书中男主角身高八英尺,女主角跷着膝盖躺在床上,屁股都结茧。蕾丝和绉纱,剑与马车,雅意和闲情,决斗和壮烈死亡。全是谎话。其实他们搽着香水是代替肥皂,牙齿从来不刷,口烂牙,指甲有臭肉汤气味。法国贵族在凡尔赛宫大理石走廊墙边小便,等你终于从迷人侯爵夫人身上脱掉几套内衣,你马上发现她实在需要洗澡。该那样写才对。”
“为什不那样写呢?”
他咯
躺半个钟头,想拿定主意该怎办。方面希望他烂醉,看能不能问出什。想他在自己家自己书房里不会出什大问题。也许会再跌倒,但要过很久才会。这家伙酒量不错,而且酒鬼绝不会伤自己太重。他也许会恢复内疚心境。更可能这次只是去睡觉。
另方面又希望能置身事外,但从来不听自己这方面心声。否则就会待在自己出生小镇,在五金行工作,娶老板女儿,生五个孩子,星期天早上读滑稽新闻给他们听,他们不乖就打他们脑袋瓜子,跟老婆争论孩子们该有多少零用钱,可以听什广播节目,看什电视节目。甚至可能发财——成为小镇富人,有栋八个房间屋子,车库里有两辆车,每星期天吃鸡肉,客厅茶几上放着《读者文摘》,老婆烫发,脑袋像袋波特兰水泥。朋友,请相信。会接受这个卑鄙肮脏不诚实都市。
站起身,走回书房。他坐在那儿脸茫然,威士忌酒瓶空半。他眉头轻皱着,眼里有股呆滞光。他像在围栏边马儿那样看着。
“你要什?”
“没有。你还好吧?”
“别烦。有个小人儿在肩上跟讲故事。”
又从茶车上拿起个三明治和杯啤酒,倚着他书桌,边嚼三明治边喝啤酒。
他忽然问道:“你知道吗?”他声音突然清楚多。“请过位男秘书,常口授东西叫他写。后来让他走。他坐在那儿等创作真烦人。犯个错误,应该留下他。大家会传是同性恋。那些写不出东西去写书评聪明人会迎合大众口味,替乱宣传。必须照顾他们自己人利益,你知道。他们全是怪人,每位都是。老兄,怪人是们这个时代文艺仲裁者。性变态成领袖人物。”
“是吗?总有那种人,对吧?”
他没看,嘴巴只是说,但他听见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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