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明白。”语气冷淡得连片意式冰淇淋放她身上都化不掉。
服务员将白发青年列为自己可以厕身其中低收入阶层。“喂,伙计,”他说,“得去停辆车。改天再见如果有机会话。”
他放手让车门荡开。醉汉立即滑下座位,屁股跌坐在柏油马路上。于是走过去,及时伸出援手。猜跟酒鬼打交道永远是个错误。就算他认识你而且喜欢你,还是会随时出手打你嘴巴拳。把手伸到他腋下,扶他站起来。
“太谢谢。”他客客气气地说。
姑娘挪到方向盘前头。“他喝醉酒时候就是副他妈英国腔。”她声音听起来就像不锈钢。“谢谢你扶他。”
第次看见特里·伦诺克斯时,他喝醉,坐在舞者酒吧露台外辆劳斯莱斯银色幽灵【注】上。停车场服务员把车子开出来,直扶着敞开车门等着,因为特里·伦诺克斯左脚悬在车外,仿佛已经忘有这条腿。他相貌年轻,却天生少白头。你看看他眼睛就知道他已经醉得塌糊涂,除此之外他跟那些穿着晚宴装、在销金窟掷千金大好青年没什两样。
【注】劳斯莱斯银色幽灵:劳斯莱斯公司二战后推出第款汽车,1959年停产。
他身边有位姑娘,头发呈迷人暗红色,嘴角挂着冷漠笑容,肩上披着件蓝貂皮,差点儿让劳斯莱斯车黯然失色。当然不至于如此。也不可能。
服务员就是寻常半吊子小混混儿,身穿白外套,胸前缝有红色饭馆名字。他副受够样子。
“你瞧,先生,”他尖刻地说,“你能不能把脚缩进车里,好让关门?还是干脆把门打开,让你滚下来?”
“来把他扶进后座。”说。
“真抱歉,赴约要迟到。”她踩下
那个姑娘看他眼,眼神足可以戳进他身体,再从后背透出四英寸来。他根本没放在心上,点儿也不惊慌。如果你以为花大把钱打高尔夫球能让你显得人格高尚,舞者酒吧雇有种人专门会戳破你这种幻觉。
辆外国敞篷跑车减速掉头开进停车场,有个男人下车,用打火机点燃根长香烟。他身穿套头格子衬衫、黄色长裤和马靴,在袅袅烟圈中慢慢走远,连看都没看劳斯莱斯眼,可能觉得平淡无奇吧。在通往露台阶梯前,他停下戴上个单眼镜片。
姑娘突然魅力十足地说:“亲爱,有个好主意。们何不搭出租车到你那儿,把你敞篷车开出来?今夜沿着海岸开车到蒙蒂塞托定很棒。在那边有几个熟人正在开池畔舞会。”白发青年彬彬有礼地说:“真抱歉,那辆车已经不属于。不得不把它卖掉。”听他口气和语调,你会以为他只喝橘子水没喝过酒呢。
“卖,亲爱?你是什意思?”她轻轻挪开,坐得离他远远,但是声音好像挪得更远。
“是说不得不卖。”他说,“为吃饭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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