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忌听得群丐去远,庙中再无半点声响,于是从鼓中跃出来。赵敏跟着跃出,理理身上衣衫,似喜似嗔地横他眼。张无忌怒道:“哼,亏你还有脸来见?”赵敏俏脸沉,道:“怎啦?甚地方得罪张大教主啦?”张无忌脸上如罩严霜,喝道:“你要盗那倚天剑和屠龙刀,不怪你!你将抛在荒岛之上,也不怪你!可是殷姑娘已然身受重伤,你何以还要再下毒手!似你这等狠毒女子,当真天下少见。”说到此处,悲愤难抑,跨上步,左右开弓,便是四记耳光。赵敏在他掌力笼罩之下,如何闪避得?啪啪啪啪四声响过,两边脸颊登时红肿。
赵敏又痛又怒,珠泪滚滚而下,哽咽道:“你说盗倚天剑和屠龙刀,是谁见来?谁说对殷姑娘下毒手,你叫她来跟对质。”张无忌愈加愤怒,大声道:“好!叫你到阴间去跟她对质。”左手圈出,右手回扣,已叉住她项颈,双手使劲。赵敏呼吸不得,伸指戳向他胸口,但这指如中败絮,指上劲力消失得无影无踪。霎时之间,她满脸紫胀,晕过去。张无忌记着殷离之仇,本待将她扼死,但见她这等神情,忽地心软,放松双手。赵敏往后便倒,咚声,后脑撞在大殿青石板上。过好阵,赵敏才悠悠醒转,只见张无忌双目凝望着自己,满脸担心神色,见她睁眼,这才吁口气。赵敏问道:“你说殷姑娘过世?”张无忌怒气又生,喝道:“给你这斩十七八剑,她……她难道还活得成?”赵敏颤声道:“谁……谁说斩她十七八剑?是周姑娘说,是不是?”张无忌道:“周姑娘决不在背后说旁人坏话,她没亲见,不会诬陷于你。”赵敏道:“那是殷姑娘自己说?”张无忌大声道:“殷姑娘早不能言语。那荒岛之上,只有咱们五人,难道是义父斩?是斩?是殷姑娘自己斩?哼,知道你心思,你怕跟表妹结为夫妇,是以下此毒手。跟你说,她死也好,活也好,都当她是妻子。”赵敏低头不语,沉思半晌,又问:“你怎地回到中原来啦?”张无忌冷笑道:“那倒多蒙你好心,你派水师到岛上来迎接们,幸好义父不似这等老实无用,们才不堕入你*计。你派炮船候在海边,要开炮轰沉们座船,这番心计却是白用。”赵敏抚着红肿炙热面颊,怔怔瞧着他,过会,眼光中渐渐露出怜爱神色,长长叹口气。
张无忌生怕自己心动,屈服于她美色和柔情引诱之下,将头转开去,突然顿足,说道:“曾立誓为表妹报仇,算懦弱无用,今日下不手。你作恶多端,终须有日再撞在手里!”说着大踏步便走出庙门。
他走出十余丈,赵敏追出来,叫道:“张无忌,你往哪里去?”张无忌道:“跟你有甚相干?”赵敏道:“有话要问谢大侠和周姑娘,请你带去见他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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