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忌，脸上微露喜色，吐出
口中
两颗石子。原来他受伤后被人推下沙谷，仗着内力精纯，
时不死，兀鹰想来吃他，被他侧头咬起地下石子，喷石射击，如此苦苦撑持，已有数日。
杨逍见那四头兀鹰尚自盘旋未去，似想等众人抛下殷梨亭后，便飞下来啄食他尸体，从地下拾起四粒小石，嗤嗤连弹，四头兀鹰应声落地，每只脑袋都被小石打得粉碎。
张无忌先给殷梨亭服下止痛护心药丸，然后再详加查察，但见他四肢共有二十来处断折，每处断骨均是被重手指力捏成粉碎，再也无法接续。殷梨亭低声道：“跟三哥样，是少林派……金刚指力……指力所伤……”
张无忌登时想起当年父亲所说三师伯俞岱岩受伤经过来，他也是被少林派金刚指力捏得骨节粉碎，卧床已达二十余年。其时自己父母尚未相识，不料事隔多年，又有位师叔伤在少林金刚指下。他定定神，说道：“六叔不须烦心，这件事交给侄儿，定教*人难逃公道。那是少林派中何人所为，六叔可知道
？”
殷梨亭摇摇头，他数日来苦苦挣命，早已筋疲力尽，此刻心头松，再也支持不住，便此昏晕过去。
张无忌想起自己身世，父母所以自刎而死，全是为对不起三师伯，今日六师叔又遭此难，再不勒逼少林派交出这罪魁祸首，如何对得起死去父母？眼见殷梨亭虽然昏晕，性命该当无碍，只是断肢难续，多半也要和俞岱岩同命运。
他经历有限，见事不快，须得静下来细细思量；当下负着双手，远远走开，走上个小丘坐下来，心中两个念头不住交战：“要不要上少林寺去，找到那罪魁祸首，跟爹爹、妈妈、三师伯、六师叔报此大仇？若是少林派肯坦率承认，交出行凶之人，自然再好不过，否则岂非明教要和武当派联手，共同对付少林？
已和众兄弟歃血盟誓，决不再向各门派帮会寻仇生事，但事情闹到自己头上，便立时将誓言抛诸脑后，又如何能够服众？祸端开，此后怨怨相报，只怕又要世世代代流血不止，不知要伤残多少英雄好汉性命？”
其时天已全黑，明教众人点起灯火，埋锅造饭。张无忌兀自坐在小丘之上，眼见明月升起，仍是拿不定主意，直想到半夜，才这决定：“且到少林寺去见掌门空闻神僧，说明前因后果，要他给个公道。”转念又想：“但若把话说僵，非动手不可，那便如何？”
他叹口气，站起身来，心想：“年纪轻轻，初当大任，立即便遭逢件极棘手难题，心想要止战息争，但凶杀血仇，却件件迫人而来。担当明教教主重任，推不掉、甩不脱，此后烦恼艰困实是无穷无尽！若能不做教主，可有多好？”
他回到灯火之旁，众人虽然肚饿，却谁都没有动筷吃饭，恭敬肃穆站起。张无忌好生过意不去，忙道：“各位以后自管用饭，不必等。”去看殷梨亭时，只见杨不悔已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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