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忌问道:“要练到怎样,才算大功告成?”蛛儿道:
”张无忌笑道:“死在姑娘玉手之下,做鬼也是快活。”
蛛儿反过刀子,用刀背在他咽喉上用力斩,喝道:“叫你做个快活鬼!”
张无忌吓跳,但她出手太快,刀子又近,待得惊觉,刀已然斩下,半点反抗之力也无,但体内九阳神功自然而然生出反弹之力,将刀子震开,随后才知她用只是刀背。
蛛儿手臂震,叫声:“哎唷!”随即格格笑道:“快活?”张无忌笑着点点头。他本来为人朴实,但在蛛儿面前,不知怎地,心中无拘无束,似乎是跟她自幼儿块长大般,说不出逍遥自在,忍不住要说几句笑话。
蛛儿替他剃干净胡须,向他呆望半晌,突然长长叹口气。张无忌道:“怎啦?”蛛儿不答,又替他割短头发,梳个髻儿,用树枝削根钗子,插在他发髻之中。但见他这打扮,虽然衣衫褴褛不堪,又实在太短太窄,便象是偷来般,但神采焕发,丑八怪变成英俊少年。蛛儿又叹口气,说道:“真想不到,原来你生得这好看。”
张无忌知她是为自身丑陋难过,便道:“也没什好看。再说,天地间极美物事之中,往往含有极丑。孔雀羽毛华美,其胆却是剧毒,仙鹤丹顶殷红,何等好看,那知却是最厉害毒药。诸凡蛇豸昆虫,也都是越美越具毒性。你那两只毒蜘蛛可不是美丽得很?个人相貌俊美有什好,要心地良善那才好啊。”蛛儿冷笑道:“心地良善有什好,你倒说说看。”张无忌时倒答不上来,怔怔才道:“心地良善,便不会去害人。”蛛儿道:“不去害人又有什好?”张无忌道:“你不去害人,自己心里就平安喜乐,处之泰然。”蛛儿道:“不害人便不痛快,要害得旁人惨不可言,自己心里才会平安喜乐,才会处之泰然。”张无忌摇头道:“你强辞夺理。”
蛛儿冷笑道:“若非为害人,练这千蛛万毒手又干什?自己受这无穷无尽痛苦熬煎,难道贪好玩?”说着盘膝坐下,行会功,从怀里取出黄金小盒,打开盒盖,将双手两根食指伸进盒中。
盒中对花蛛慢慢爬近,分别咬住她两根指头。她深深吸口气,双臂轻微颤抖,潜运内力和蛛毒相抗。花蛛吸取她手指上血液为食,但蛛儿手指上血脉运转,也带花蛛体内毒液,回入自己血中。
张无忌见她满脸庄严肃穆之容,同时眉心和两旁太阳穴上淡淡罩上层黑气,咬紧牙关,竭力忍受痛楚。再过会,又见她鼻尖上渗出细细粒粒汗珠。她这功夫练几有半个时辰,双蛛直到吸饱血,肚子涨得和圆球相似,这才跌落盒中,沉沉睡去。
蛛儿又运功良久,脸上黑气渐退,重现血色,口气喷出来,张无忌闻着,只觉股甜香,随即微觉晕眩,似乎她所喷这口气中也含有剧毒。蛛儿睁开眼来,微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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