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夫妇当日自刎经过,听他讲得半点不错,这才相信。朱长龄却仍感为难,说道:“倘若这孩子说谎,咱们得罪谢大侠,那可如何是好?”
姚清泉拔出匕首,对着那大汉右眼,说道:“朋友,金毛狮王谢逊双目已毁,你既要学他,便须学得到家些,今日先毁你这对招子。姓姚上你大当,若不是这位小兄弟识破,岂非不明不白送朱大哥性命?”说着匕首向前送,刀尖直抵他眼皮,又问:“你到底是甚人?为甚冒充金毛狮王?”那大汉怒道:“有种便刀将杀。开碑手胡豹是甚人?能受你逼供?”
朱长龄“哦”声,道:“开碑手胡豹!嗯,你是崆峒派。”胡豹大声道:“天下各门各派,都知朱长龄要为张翠山报仇,常言道得好: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姚清泉喝道:“你这人恁地恶毒!”匕首低,便往他心口刺去。朱长龄左手探出,把抓住他手腕,说道:“二弟,且慢,倘若他真是谢大侠,咱们哥儿俩可是万死莫赎。”姚清泉道:“张兄弟已说得明明白白。大哥你若三心二意,决断不下,眼前大祸可就难以避过。”朱长龄摇摇头道:“咱们宁可自己身受千刀,决不能错伤张恩公义兄根毫毛。”
张无忌道:“朱伯伯,这人决不是义父。义父外号叫作‘金毛狮王’,头发是黄。这人却是黑头发。”朱长龄沉吟半晌,点点头,携着他手,道:“小兄弟,你跟来。”两人走出石室,再出石洞,直到山坡后座悬崖之下,并肩在块大石上坐下。朱长龄道:“小兄弟,这人倘若不是谢大侠,咱们自然非杀他不可,但在动手之前,须得心中确无半点怀疑,你说是不是?”
张无忌道:“你唯恐有甚失闪,确也应当。但这人绝非义父,朱伯伯放心好。”
朱长龄叹口气,说道:“孩子,年轻之时,曾上过不少人当。今日所以不肯还手,以致身受重伤,还是识错人之故。错不能再错,此事干系重大,死不足惜,却无论如何,须得维护你和谢大侠平安。本该问明白谢大侠到底身在何处,方能真正放心,可是这件事却又不便启口。”张无忌心下激动,道:“朱伯伯,你为爹爹和义父,把百万家产都毁,自己又受这等重伤,难道还有信你不过?义父情形,你便不问,也要跟你说。”于是将父母和谢逊如何飘流到冰火岛上、如何住十年、如何三人结筏回来种种情由,说,其中大半经过是他转从父母口中得知,但也说得十分明白。
朱长龄反复仔细盘问,将张无忌如何在冰火岛上学武、如何送杨不悔西来、如何在昆仑三圣坳遭难等情,全都问得明白,听得张无忌所言确无半点破绽,这才真相信,长长舒口气,仰天说道:“恩公啊恩公,你在天之灵,祈请明鉴:朱长龄须当竭尽所能,抚养无忌兄弟长大成人。只是强敌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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