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母女偎倚着在稻草垫上睡得正沉,胡青牛从怀中取出枚药丸,投在纪晓芙药碗之中,当即转身出外。张无忌瞥之下,见他脸上仍用青布蒙住,不知天花是否已愈,刹那间,心中恍然大悟,背上却出阵冷汗:“原来胡先生半夜里偷偷前来下毒,是以这些人伤病终是不愈。”
但见胡青牛又走入简捷、薛公远等人所住茅棚,显然也是去偷投毒药,等好会不见出来,想是对那十四人所下毒物各不相同,不免多费时光。张无忌轻步走进纪晓芙茅舍,拿起药碗闻,那碗中本来盛是剂‘八仙汤’,要她清晨醒后立即服食,这时却多股刺鼻气味。便在此时,听得外面极轻脚步声掠过,知是胡青牛侯入卧室。
张无忌放下药碗,轻声叫道:“纪姑姑,纪姑姑!”纪晓芙武功不弱,不来耳目甚灵,虽在沉睡之中,只要稍有响动便即惊觉,但张无忌叫数声,她终是不醒。张无忌只得伸手轻摇她肩头,摇七八下,纪晓芙这才醒转,惊问:“是谁?”张无忌低声道:“纪姑姑,是无忌。你那碗药给人下毒,不能再喝,你拿去倒在溪中,切别动声色,明日跟你细谈。”纪晓芙点点头。张无忌生怕给胡青牛发觉,回到自己卧室之外,仍从窗中爬进。
次日各人用过早餐,张无忌和杨不悔追逐谷中蝴蝶,越追越远。纪晓芙知他用意,随后跟来。这几天张无忌带着杨不悔玩耍,别人见他三人走远,谁也没有在意。走出里许,到处山坡,张无忌便在草地上坐下来。纪晓芙对女儿道:“不儿,别追蝴蝶啦,你去找些野花来编三个花冠,咱们每人戴个。”杨不悔很是高兴,自去采花摘草。
张无忌道:“纪姑姑,那胡青牛跟你有何仇怨,为什要下毒害你?”
纪晓芙怔,道:“和胡先生素不相识,直到今日,也是没见过他面,哪里谈得上‘仇怨’两字?”微沉吟,又道:“爹爹和师父说起胡先生时,只称他医术如神,乃当世医道第高手,只可惜身在明教,走邪路。爹爹和师父跟他也不相识。他,他为什要下毒害?”
张无忌于是将昨晚见到胡青牛偷入她茅舍下毒事说,又道:“闻到你那碗‘八仙汤’中,有铁线草和透骨菌刺鼻味。这两味药本来也有治伤之效,但毒性甚烈,下份量决不能重,尤其和八仙汤中八味药均有冲撞,于你身子大有损害。虽不致命,可就缠绵难愈。”纪晓芙道:“你说余外十四人也是这样,这事更加奇怪。就算爹爹或是峨嵋派无意中得罪胡先生,但不能那十四人也均如此。”
张无忌答道:“纪姑姑,这蝴蝶谷甚是隐僻,你怎地会这里?那打伤你金花主人却又是谁?这些事跟无关,原是不该多问但眼前之事甚是跷蹊,请你莫怪。”
纪晓芙脸上红,明白张无忌话中之意,他是生怕这件事和她未嫁生女事有关,说起来令她尴尬,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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