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好不歹毒,上来就放箭射死船夫,若非老道爷相救,这小小船家女孩多半也是性命不保。”张三丰心想:“眼下无忌不能行走,若到老河口投店,这汉子却是钦犯,要照顾两人,只怕难以周全。”取出三两银子交给艄公,说道:“艄公大哥,烦你顺水东下,过仙人渡,送们到太平店投宿。”那艄公见他将蒙古众武官打得落花流水,早已万分敬畏,何况又给这多银子,当下连声答应,摇着船沿江东去。那大汉在舱板上跪下磕头,说道:“老道爷救小人性命,常遇春给你老人家磕头。”张三丰伸手扶起,道:“常英雄不须有此大礼。”碰他手掌,但觉触手冰冷,微微惊,问道:“常英雄可还受内伤?”常遇春道:“小人从信阳护送小主南下,途中与鞑子派来追捕魔爪接战四次,胸口和背心给个番僧打两掌。”张三丰搭他脉搏,但觉跳动微弱,再解开他衣服看伤处,更是骇然,只见他中掌处肿起寸许,受伤着实不轻。换作旁人,早便支持不住,此人千里奔波,力拒强敌,当真英雄得。当下命他不可说话,在舱中安卧静养。那女孩约莫十岁左右,衣衫敝旧,赤着双足,虽是船家贫女,但容颜秀丽,十足是个绝色美人胎子,坐着只是垂泪。张三丰见她楚楚可怜,问道:“姑娘,你叫甚名字?”那女孩道:“姓周,名叫周芷若。”张三丰心想:“船家女孩,取名字倒好。”问道:“你家住在哪里?家中还有谁?咱们会叫船老大送你回家去。”周芷若垂泪道:“就跟爹爹两个住在船上,再没……再没别人。”张三丰嗯声,心想:“她这可是家破人亡,小小女孩,如何安置她才好?”常遇春说道:“老道爷武功高强,小人生平从来没有见过。不敢请教老道爷法号?”张三丰微笑道:“老道张三丰。”常遇春“啊”声,翻身坐起,大声道:“老道爷原来是武当山张真人,难怪神功盖世。常遇春今日有幸,得遇仙长。”张三丰微笑道:“老道不过多活几岁,甚仙不仙。常英雄快请卧倒,不可裂箭创。”他见常遇春慷慨豪爽,英风飒飒,对他甚是喜爱,但想到他是魔教中人,不愿深谈,便淡淡道:“你受伤不轻,别多说话。”
张三丰生性豁达,于正邪两途,原无多大偏见,当日曾对张翠山说道:“正邪两字,原本难分。正派中弟子若是心术不正,便是邪徒:邪派中人倘若心向善,那便是正人君子。”又说天鹰教主殷天正虽然性子偏激,行事乖僻,却是个光明磊落之人,很可交交这个朋友。可是自从张翠山自刎而亡,他心伤爱徒之死,对天鹰教不由得极是痛恨,心想三弟子俞岱岩终身残废,五弟子张翠山身死名裂,皆由天鹰教而起,虽然勉强抑下向殷天正问罪复仇之念,但不论他胸襟如何博大,于这“邪魔”二字,却是恨恶殊深。
那周子旺正是魔教“明教”中“弥勒宗”大弟子,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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