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做皇帝,爱杀多少汉人便杀多少,他跟你讲是非?蒙古人要汉人子女玉帛,伸手便拿,汉人若是不服,他提刀便杀,他跟你讲是非?”
张翠山默然半晌,说道:“蒙古人,bao虐残恶,行如禽兽,凡有志之士,无不切齿痛恨,日夜盼望逐出鞑子,还河山。”谢逊道:“从前汉人自己做皇帝,难道便讲是非?岳飞是大忠臣,为甚宋高宗杀他?秦桧是大*臣,为甚身居高位,享尽荣华富贵?”张翠山道:“南宋诸帝任用*佞,杀害忠良,罢斥名将,终至大好河山沦于异族之手,种恶因,致收恶果,这也就是辨别是非啊。”谢逊道:“昏庸无道是南宋皇帝,但金人、蒙古人所残杀虐待却是普天下汉人。请问张五侠,这些老百姓又作甚恶,以致受此无穷灾难?”张翠山默然。殷素素突然接口道:“老百姓无拳无勇,自然受人宰割。所谓人为刀俎,为鱼肉,那也事属寻常。”
张翠山道:“咱们辛辛苦苦学武,便是要为人伸冤吐气,锄强扶弱。谢前辈英雄无敌,以此绝世武功行侠天下,苍生皆被福荫。”谢逊道:“行侠仗义有甚好?为甚要行侠仗义?”张翠山怔,他自幼便受师父教诲,在学武之前,便已知行侠仗义是须当终身奉行不替大事,所以学武,正便是为行侠,行侠是本,而学武是末。在他心中,从未想到过“行侠仗义有甚好?为甚要行侠仗义?”念头,只觉这是当然之义,自明之理,根本不用思考,这时听谢逊问起,他呆呆,才道:“行侠仗义嘛,那便是伸张正义,使得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谢逊凄厉长笑,说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嘿嘿,胡说八道!你说武林之中,当真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张翠山蓦地想起俞岱岩来,三师哥生积善无数,却毫没来由遭此惨祸,这“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八个字,自己实再难以信之不疑,惨然叹道:“天道难言,人事难知。咱们但求心之所安,义所当为,至于为祸是福,本也不必计较。”谢逊斜目凝视,说道:“素闻尊师张三丰先生武功冠绝当世,可惜缘悭面。你是他及门高弟,见识却如此凡庸,想来张三丰也不过如此,这面不见也罢。”
张翠山听他言语之中对恩师大有轻视之意,忍不住勃然发作,说道:“恩师学究天人,岂是凡夫俗子所能窥测?谢前辈武功高强,非后学小子所及,但在恩师看来,也不过是勇之夫罢。”殷素素忙拉拉他衣角,示意他暂忍时之辱,不可吃眼前亏。张翠山心道:“大丈夫死则死耳,可决不能容他辱及恩师。”哪知谢逊却并不发怒,淡淡道:“张三丰先生开创宗教,想来武功上必有独特造诣。武学之道,无穷无尽,及不上尊师那也不足为奇。总有日,要上武当山去领教番。张五侠,你最擅长是甚功夫,姓谢想见识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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