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之下,说道:“是啊,‘夫千里之远,不足以举其大,千仞之高,不足以极其深。’”殷素素听他以《庄子-秋水篇》中形容大海话相答,但脸上神气,却有不胜仰慕钦敬之情,说道:“你想起师父吗?”张翠山吃惊,情不自禁伸出右手,握住她另外只手,道:“你怎知道?”当年他在山上和大师兄宋远桥、三师兄俞岱岩共读《庄子》,读到“夫千里之远,不足以举其大,千仞之高,不足以极其深”这两句话时,俞岱岩说道:“咱们跟师父学艺,越学越觉得跟他老人家相差得远,倒似每天都在退步般。用《庄子》上这两句话来形容他老人家深不可测、高无尽头功夫,那才适当。”宋远桥和张翠山都点头称是。这时他想起《庄子》这两句话,自然而然想起师父。殷素素道:“你脸上神情,不是心中想起父母,便是想起师长,但‘千里之远,不足以举其大’云云,当世除张三丰道长,只怕也没第二个人当得起。”张翠山甚喜,道:“你真聪明。”惊觉自己忘形之下握住她双手,脸上红,缓缓放开。殷素素道:“尊师武功到底是怎样出神入化,你能说些给听听?”张翠山沉吟半晌,道:“武功只是小道,他老人家所学远不止武功,唉,博大精深,不知从何说起。”殷素素微笑道:“‘夫子步亦步,夫子趋亦趋,夫子驰亦驰;夫子奔逸绝尘,而回瞠若乎后矣。’”张翠山听她引用《庄子》中颜回称赞孔子话,而自己心中对师父确有如此五体投地感觉,说道:“师父不用奔逸绝尘,他老人家趋趋,驰驰,就跟不上啦。”殷素素聪明伶俐,有意要讨好他,两人自是谈得十分投机,久而忘倦,并肩坐在石上,不知时光之过。忽听得远处脚步声沉重,有人咳几声,说道:“张相公、殷姑娘,午时已到,请去入席罢。”张翠山回过头来,只见常金鹏相隔十余丈站着,虽然神色庄敬,但嘴角边带着丝微笑。神情之中,便似个慈祥长者见到对珠联璧合小情人,大感赞叹欢喜。殷素素直对他视作下人,傲不为礼,这时却脸含羞涩,低下头去。张翠山心中光明磊落,但见两人神色,禁不住脸上红。
常金鹏转过身来,当先领路。殷素素低声道:“先去,你别跟着起。”张翠山微微怔,心道:“这位姑娘怎地避起嫌疑来啦?”便点点头。殷素素抢上几步,和常金鹏并肩而行,只听她笑着问道:“那两个昆仑派呆子打得怎啦?”张翠山心中似喜非喜,似愁非愁,直瞧着他二人背影在树后隐没,这才缓缓向山谷中走去。
进得谷口,只见片青草地上摆着七八张方桌,除东首第席外,每张桌旁都已坐人。常金鹏见他走近,大声说道:“武当派张五侠驾到!”这八个字说得声若雷震,山谷鸣响。他说完,和白龟寿快步迎出来,每人身后跟随着本坛五名舵主,十二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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