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涌上,虽是要强,却也支持不住,双膝软,坐倒在地。
镖行中其余三名青年镖师和众趟子手只惊得目瞪口呆,哪敢上前相扶?张翠山初时怒气勃勃,原想把都大锦等干人个个手足折断,出口胸中恶气,待见自己随手掌拳,竟将三个镖师打得如此狼狈,都大锦更身受重伤,不禁暗暗惊异,自己事先丝毫没想到,这套新学二十四字“倚天屠龙功”竟有如此巨大威力。心中这喜,便不想再下辣手,说道:“姓都,今日手下容情,打到你这般地步,也就够。你把囊中二千两黄金,尽数取将出来救济灾民。在暗中窥探,只要你留下两八钱,拆你龙门镖局,将你满门杀得鸡犬不留。”最后这两句话是他听都大锦转述,这时忽然想到,随口说出来。都大锦缓缓站起,但觉背心剧痛,略牵动,又吐出口鲜血。史镖头却只受些皮肉外伤,自知决非张翠山对手,嘴头上再也不敢硬,说道:“张五侠,们虽然受人家镖金,但这趟道中出岔子,须得将金子还给人家。再说,那些金子存在临安府镖局子中,们身在异乡,这当口哪里有钱来救济灾民啊。”
张翠山冷笑道:“你欺是小娃娃吗?你们龙门镖局倾巢而出,临安府老家中没好手看守,这黄金自是随身携带。”他向镖队行人瞧几眼,走到辆大车旁边,手起掌,喀喇喇几声响,车厢碎裂,跌出十几只金元宝来。众镖师脸上大变,相顾骇然,不知他何以竟知道这藏金之处。原来张翠山年纪虽轻,但随着众师兄行侠天下,江湖上事见得多。他见这辆大车在烂泥道中轮印最深,而三名青年镖师眼见都大锦中拳跌倒,并不上前救助,反而齐向这辆大车靠拢,可想而知车中定是藏着贵重之物,眼见黄金跌得满地,冷笑几声,翻身上马,径自去。适才这件事做得甚是痛快,料想都大锦等念着家中老小,不敢不将这二千两黄金拿来救济灾民。张翠山面赶路,面默想那二十四字中招数变化。他在那天晚上依样模学,只觉得师父所使招数奇妙莫测而已,岂知经施展,竟具如斯神威,真比捡获无价之宝还要快活十倍,然想到俞岱岩生死莫测,不自禁又是声长叹。
大雨中连接赶几日路,那青骢马虽然壮健,却也支持不住,到得江西省地界,忽地口吐白沫,发起烧来。张翠山爱惜牲口,只得缓缓而行。这来,到得临安府时已是四月三十傍晚。张翠山投客店,寻思:“在道上走得慢,不知都大锦他们是否回镖局?二哥和七弟不知落脚何处?已跟镖局子人破脸,不便径去拜会,今晚且上镖局去探。”用过晚膳,向店伴打听,得知龙门镖局坐落在里西湖畔。他到街上头套衣巾,又买把杭州城驰名天下折扇,在澡堂中洗浴,命待诏理发梳头,周身换得焕然新,对镜照,俨然是个浊世佳公子,却哪里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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