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地中海四十八小时（6 / 6）

着，电光所照，览无遗，原以为这些待命航船正要动用旗标向自己示敬呢！其实根本不是，在这片灾难场地上，除寂静和死亡，毫无生气可言！

发现，鹦鹉螺号越是靠近直布罗陀海峡，地中海海底沉船残骸就越集中。在这里，非洲海岸与欧洲海岸最为接近，在这狭窄水道上，航船相撞事件时常发生。在那儿看见不少铁制船具，不少奇形怪状残骸，有躺倒，有直立，活像海里怪兽。其中有条船侧身破裂，烟窗歪扭着，机轮只剩下支架，船舵早已同艉柱分家，尾部船板也都被海盐锈蚀，但根铁链还在维系藕断丝连残局，此情此景多可怕！大难临头，船毁人亡知多少！多少无辜者葬身鱼腹！遇难船上有没有水手死里逃生，可以讲述这次可怕海难事件经过？抑或海浪依然保守着海难秘密？不知为什，猛然产生这样联想，这艘沉船也许就是二十多年前失事阿特拉斯号轮船，全船生命财产不明下落，此后直杳无音信！啊！如果要撰写人类海难史，最凄惨恐怕就是地中海，这里骸骨成堆，连成大片，多少财富沉沦海底，多少生命死于非命！

然而，鹦鹉螺号对此却无动于衷，照样开足马力，快速穿行在沉船废墟之间。28日凌晨三时许，它出现在直布罗陀出口处。

直布罗陀海峡有两股水流：股是上顺流，早就人所共知，正是这股水流引大西洋之水入注地中海盆地；另股是下逆流，今天用推理方法证实它存在。不错，大西洋海水和江河水流入使得地中海水量不断上涨，而地中海海水蒸发量又不足以抵消增加水量，那海平面势必年年升高。然而，实际情况却并非如此，人们自然而然承认有下逆流存在，通过直布罗陀海峡，把地中海过剩海水送回大西洋盆地。

事实正是如此。鹦鹉螺号恰恰就是利用这股逆流，迅速地通过这道狭窄水道。只见沉沦赫丘利〔4〕神庙遗迹晃而过，普林尼和阿维纽斯〔5〕言之凿凿，说神庙是和它所在小岛起沉沦大海，只过几分钟，们就在大西洋浮出水面。

〔4〕赫丘利，罗马神话中大英雄，即希腊神话中赫拉克勒斯。

〔5〕阿维纽斯，古拉丁诗人和地理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