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教授先生,”船长又说,“就不陪您做研究工作。已确定航线,东北偏东方向,水下五十米深度。这是标记分明航海图,您可以跟踪航线。大厅供您使用,恕失陪。”
尼摩船长向致敬告辞。就剩下个人,万千思绪顿时涌上心头。千丝万缕都与鹦鹉螺号船长有关。这个怪人,他自称不属于任何国籍,能不能闹明白他究竟是哪国人?他对人类怀有刻骨仇恨,这种深仇大恨很可能付诸于可怕报复行动,那到底是谁得罪他?他是不是位怀才不遇科学家?会不会是位天才,正像贡协议所说,“有人找他麻烦”?会不会是位现代伽利略〔2〕?或者,会不会是位美国莫里式科学奇才,其事业被政治g,m打得粉碎?当时还说不清楚。可,是出于偶然才被抛到他船上,可,生命却掌握在他手中,他接待不冷不热,但客客气气。不过,几次主动要和他握手,但他从来不肯响应。他从来就不曾主动向伸出手。
〔2〕伽利略(1564—1642),意大利物理学家和天文学家。1632年发表《关于两种世界体系对话》,反对地心说,主张地动说,因而遭到罗马教廷迫害。
整整个小时,陷入苦思冥想之中,心想揭开孜孜以求秘密。后来,目光紧紧盯着铺在桌面上那张大幅地球平面图,就用手指按在刚才观测到经纬度交点上。
海洋与大陆样,也有自己江河。这是些特殊水流,根据水流温度和颜色可以辨认,其中最著名就是所谓湾流。科学界认定在地球上有五条主要水流:第条在大西洋北部,第二条在大西洋南部,第三条在太平洋北部,第四条在太平洋南部,第五条在印度洋南部。过去很可能还有第六
身肌肉似乎定格,仪器稳稳地把握手中,犹如尊大理石雕刻,纹丝不动。
“正午,”他说,“教授先生,您希望选择什时刻?”
向大海投去依依惜别瞥,这片海域临近日本海岸,海水稍微有点发黄,然后下到大厅。
在大厅里,船长记下方位,并精确地计算出船所在经度,还拿以往时角观测记录进行核对。而后他对说:
“阿罗纳克斯先生,们正位于西经百三十七度十五分……”
“根据哪种子午线?”连忙问道,指望从船长回答中得知他国籍。
“先生,”他回答说,“有各种不同精密时计,可以根据巴黎、格林威治和华盛顿子午线来核准。但是,托您福,以后就根据巴黎子午线吧。”
这个回答滴水不漏,无所获。只好欠身表示感谢,可船长又说:
“根据巴黎子午线,西经百三十七度十五分,北纬三十度七分,也就是说,距日本海岸约三百海里。今天11月8日,正午时刻,们从此开始海底探险旅行。”
“愿上帝保佑们!”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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