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也重重。他决定回停车处去搭下班公车,趁五点学校关大门以前回到山上寄宿学校去。
班和平岛回来公车靠站,妇人和她丈夫、女儿行三人从车上走下来,那男在前面怒气冲冲地下车,快步地直往陆桥方向走去,妇人抱着女儿慌忙地跟在后面,小女儿手上拿着枝在和平岛买五色风车迎风快速地旋转起来。
她们行三人上陆桥,不会儿,只见妇人抱小孩神色悲伤地又从陆桥走下来。他避免正视她们,但妇人已认出他来,并且把他视为救星般。她告诉他说她现在要去追孩子父亲,因为穿高跟鞋又抱着小孩很不方便,希望他帮忙看顾下东西和小孩,她去找下马上就回来。她睁着两个红红眼圈向他苦笑下,他点点头,她便让小孩站到地上,交给他牵着,放下行李,很快地转身往天桥方向走去。
他牵小女孩在候车室四周绕着,让风转动她风车,她胸前挂着只奶嘴随着她不稳脚步左右来回地摆动着。走好会儿,小女孩不肯走,他去票亭旁摊贩买两个火箭筒巧克力冰淇淋,两个人坐在座位上吃着,小女孩吃得慢,融化冰淇淋朝下巴、脖子流到衣服上,胸前小花边给染成大片深咖啡色水渍。吃完冰淇淋,他拿出球来哄她,他把球从地板上滚给她,叫她把球扔回来。玩几回,她个没扔好,将球向后扔到候车棚外,她想跑去捡同时,辆公车正准备靠站,他赶紧冲上前把她抱起来放到座椅上,在惊吓之余自己也坐下来。
妇人回来时候,或许是没追上她丈夫,或许是追上又听几句狠话,她眼眶周围黑色眼影已漫漶开来。她抱起小女孩,不住地用哽咽声音向他道谢。在他回学校公车进站之前,她礼貌性地问他些事情,还有关于火车上人跟他关系,他很简略地回答。待他上公车时,妇人再次道谢,小女孩也不断地挥动风车向他说再见。
搭上公车,他坐在公车最后面座位上,把球具放在腿上用来枕着头,公车驶离市区在山路上绕几转,他便睡着。直到终点站时他才被司机叫醒下车,他必须往回走两站才能回到学校。
经过公车上睡眠,他体力和精神都恢复许多,提着背包和球具往下坡路走,并不觉得累,山路虽有点阴森森,但不时有车辆或机车从他身边驶过,两旁路灯也还明亮。走到处沿路种植高大龙柏马路再向右回转,爬上个斜坡,学校就到。他从远远地方就望见大铁门旁校警老黄窗户从树缝里透出抹晕黄光线。
他走到玻璃窗下,将行李放在地上,敲敲窗玻璃,老黄正喝着茶在收看晚间新闻,听到有人敲窗,放下手上那杯热龙井,扯着大嗓门问道:
“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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