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斯越双手撑在腿上,微微弓着背,低头自嘲地笑下。
“这个得跟您道歉,是欠考虑,刚刚接到您电话,想想,觉得不该让她个人回来,于是就冒昧来。”
说到这儿,丁父眼神颇赞许地看着他,说实话,这胡同里小孩子,他打小就看周斯越最顺眼,
“你俩过来坐。”她吐口气,俨然副长谈架势。
两人互视眼,走过去。
周斯越让丁羡坐到叶婉娴边上,自己则在对面单人沙发上坐下,举止很得体。
“什时候开始。”
叶婉娴双手环在胸前,看两人眼,开门见山开始发问。
两人同进门。
叶婉娴背对着坐在沙发上,听见身后开门声,头也没回,直接开口:“换鞋子走过来。”
丁父捏着张报纸靠在另张沙发上,戴着副老花镜,随意抬头扫眼,愣住,头往下低,顺着眼镜缝看出去,还以为自己看错。
等确定是周斯越时,他表情微微松松,微咳声,收报纸。
周斯越点头跟丁父致意,身体微微下倾,恭敬礼貌开口:“丁伯父。”
抱着胳膊人往后靠,“有啊,胆儿特小,上小学时候都不敢举手告诉老师自己想去厕所,然后拉在裤子里,把蒋沉给臭,怎,你妈看上他?”
丁羡也就背后听叶婉娴说两嘴。
想想也是,不等她回答,周斯越靠在沙发上,勾着她脖子把人拉到怀里,笑着说:“让你妈死那条心吧,那胡同里最好男人已经让你找到,别再瞎打听。”
丁羡:“谁说你是那条胡同里最好男人?”
“你不承认?”周斯越挑眉。
周斯越看眼丁羡说:“去年十月。”
他很保守地说刚确定关系日子。
叶婉娴说:“差不多也年?然后暑假也不让她回家,跟你在地下室住着?”
“妈!”丁羡急,“是自己要留下来——”
“你还嫌不够丢人吗!?”叶婉娴忽然拔高音量,那声音尖利,划破这寂静黄昏,“谈恋爱年就跟人同居,有你这上赶着吗!?”
以前周斯越叫他丁叔,这改称呼,多少也听出其中意思,看眼叶婉娴,坐直身子,哎声。
丁羡看眼周斯越,好在这开头不算太坏。
叶婉娴闻声回头,看见周斯越也是愣,他也不避讳,大大方方跟人迎视,不卑不吭,目光与她坦然相对,“丁伯母。”
这落落大方开头,谁也无法发难。有人跟叶婉娴说她女儿正跟人在地下室同居时候,如果那刻丁羡在她面前,也许她毫不犹豫就是个大耳刮子下去。
这会儿,她情绪平缓些,再看到是周斯越,心情下子不知道怎形容。
丁羡腻在他怀里,抬头看他,小眼儿亮晶晶,说:“你是全世界最好。”
周斯越睨着她半晌没动静。
丁羡差点儿以为自己说错什,他却又撇着头,兀自笑起来,胸腔都发震,
“那真是恭喜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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