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羡低声问:“你真是小学毕业?”
她记得
苏柏从笑骂:就特听不惯你们北京人说话,别您啊您,都把喊成你爷爷辈,不过二十九,大你十岁。
丁羡坚持,不行,这是尊称。
电话那头忽然静会儿,苏柏从忽然说:羡羡,允许你不尊敬。
个男人开始纵容个女人是基于怎样想法呢?就像周斯越,高中时候无条件纵容她任性、无理取闹,还是这其实就是男人所擅长?
当然,周斯越那会儿还不足以称为男人。
依着过去年对他解,丁羡是不会相信,苏柏从会忽然莫名其妙兴起特地从上海跑北京来参观清华。
苏柏从年长她十岁,在过去年里,或者说,在过去近二十年里,苏柏从是她见过最洞察世事人,而且寓乐于教。复读时候也曾跟人发生过矛盾,她性格隐忍,不善与人争执,忍得多终究觉得委屈,无从诉说,于是,苏柏从就成她垃圾桶,他每回都很耐心,细细诱导她如何从别人难听话语中,精确提炼出中肯信息,转化为有效信息,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人在生气时,对所有人都报之以攻击态度,但难得,他说话,丁羡居然听得进去,不过也有遇上他心情不好,谈判失败时候,那次丁羡给他打电话,苏柏从风尘仆仆地刚从纽约回来,合同没谈下来,心情不佳,身酒气,说话也重:“说话说七分,听话听三分,这道理你还不懂?”
难得严肃微不耐口气,丁羡愣下,很快调整情绪,说声哦挂电话。
等苏柏从第二天酒醒,坐在床上懵懵地看着手机通话记录,慢慢回想自己昨晚口气,有些懊恼地揉揉太阳穴,当天又从上海飞到北京,特意带小姑娘出来吃顿饭,给人赔礼道歉。
但他比很多同龄人成熟很多。
丁羡匆匆挂电话,那之后很长段时间都没再与他联系。
……
苏柏从这样目标太显眼,身材修长,西装皮鞋,走在学校里就是成功精英人士标配,招来目光太多,丁羡怕撞见熟人,全程跟在他后面低着头走,想赶紧绕完,就带他出去。
结果苏先生不仅不紧不慢地走着,还与她聊起当年朱自清在清华园里写下《荷塘月色》文。
丁羡其实很理解,谁都有情绪不好时候,点点头说没关系,理解你。完全把他当作个可以值得信赖长辈。
临清华开学前天,苏柏从特地从上海打电话过来,告诉她,好好享受大学时光,别浪费这人际关系。
丁羡谑他,到哪都是钱啊,人脉。
苏柏从在电话那头淡笑,行吧,叛逆期能理解,等你毕业就知道说话有多重要。
丁羡笑笑,不置可否,不可否认是,他确实很会做生意,光过去那年时间,叶常青说他又换两台车套房,偏偏就是没有女朋友,临挂电话前,她还语重心长地劝他,事儿您就不用操心,还是给您自己先找个女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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