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光霁:“……那你说人吃饭是为什,你吃香蕉是为什?为拉屎?那省去中间这个麻烦过程直接吃屎你快乐吗?”
徐栀口香蕉含在嘴里,不上不下,眼神幽怨地看着他:“爸……”
徐光霁得逞笑笑,从兜里掏出块随身携带镜布,把眼镜摘下来慢条斯理地擦着,语重心长地同她娓娓道来:“人活着其实就是个享受自己欲望达成过程,但是人欲望是逐级递增,就好像你五岁时候,你欲望就是吃糖,那时候哄你特别好哄,不高兴只要给你颗糖你就能呲牙咧嘴地笑整天,后来等你再长大点,们就发现你越来越难哄,不再满足于糖啊吃啊,你要去游乐园,要穿漂亮衣服,每天都要扎高高紧紧马尾,要是扎不好,你天都不高兴,还要当班长,要发号施令。”
徐栀歪着脑袋认真地回想,好像没印象,严重怀疑她爸在添油加醋:“小时候是这样吗?”
“有视频为证,可没冤枉你,你小学班长竞选视频都还给你保留着呢,”那段话徐光霁现在都还会背,拿腔拿调地学着她小时候口气说,“大家好,叫徐栀,拿破仑曾经说过,‘不想当将军士兵不是好士兵’,虽然没有林子轩那有钱,但长得漂亮,林子轩钱不可能给你们花,但是漂亮毫无保留,你们是有目共睹。希望大家选——”
出发去临时之前,徐栀坐在电脑前想很久,老徐端着杯牛奶进来,见她难得愁眉苦脸,便挫着腿在她床边坐下,“有心事?”
莫不是因为陈路周那小子?
自徐栀从老傅那里回来之后,整个人都变。
下次等他回来复诊,看不弄死那小子。
“跟爸爸说说。”老徐把牛奶放下,副促膝长谈架势。
“行,您别说,”徐栀小时候也挺自恋,但没想到这种黑历史老徐还留着,“录像带在哪,快交出
这会儿是夜里,床头灯惶惶亮着,月亮玉盘样,干干净净地铺洒在窗外,徐栀抬头看眼,有些茫然地叹口气,“老爸,你说人活着是为什?”
徐光霁发现徐栀这几年总爱研究些哲学上问题,比如们为什活着,如果活着是为挣钱,那挣足够钱人是不是就该去死呢。
针对这个问题,他们父女几年前已经进行过无数轮抛头颅洒热血、唾沫四溅精彩辩论,但都没有结果,这丫头今晚不知道是受什刺激,又把这个老生常谈车轱辘话题拿出来。
徐光霁顺着她话往下接:“人有时候活着,不光是为挣钱,也是为花钱,比如你蔡叔,他年四季都喜欢出国旅游,买点世界各地特产,上次他不是从尼泊尔给你带回来个木雕,这玩意有用吗?没用啊,但不花钱他心里难受。”
徐栀若有所思,随手拿起桌上香蕉剥吃,边吃边振振有词道:“那既然要花掉,干嘛还要挣钱,省去中间这个麻烦过程人不就快乐很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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