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作证是王庙村板材加工场李铁军,他说:“欧阳找俺几个来北京当证人,让俺告诉法院俺和格律诗公司是啥关系,俺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该咋说。你要说没关系吧,那公司借给俺钱买设备,买生产材料;你要说有关系吧,俺就没有跟公司搭过边儿,公司只跟包装户签合同,包装户才跟俺签合同,俺只和打磨户签合同。俺从包装户接订单和订金,自己买板子下料,再卖给打磨户,打磨户把腻子打磨好就卖给漆面加工户,漆面加工户抛光好就卖给包装户,就是道工序道工序卖下去,全都是现金交易。”
李铁军证言像段绕口令,让许多人听着都忍不住笑。
第三个作证是王庙村基督教教会包装场王曼,这是个20多岁姑娘,也是
定胜于雄辩,事实得益于雄辩。法院追求法律真实与客观真实相致,但是追求与实际之间本身就存在距离,法院通过证据最终认定是法律真实。
审判长说:“原告之所以诉称被告伪造商品产地及王庙村个体工商户与格律诗公司是隶属关系,其证据作用是为证明被告在产品生产阶段就已经存在不正当竞争。现在本案焦点问题是:、王庙村个体工商户与格律诗公司是否存在隶属关系?二、王庙村个体工商户生产方式是否构成不正当竞争?请双方就这两个焦点问题提出证据和辩论意见。”
肖亚文说:“审判长,请求法庭准许方证人出庭作证。”
审判长说:“准许。”
于是,王庙村个体工商户四个证人进入法庭证人席,这四个人分别是:记录1996年格律诗公司预备股东扩大会议王庙村小学教师赵丽静、王庙村基督教教会包装场王曼、王庙村板材加工场李铁军、王庙村漆面加工场吴志明。他们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场面,或许由于紧张,或许是法庭空调在这多人屋子里已经不足以达到制冷降温效果,他们脸上都浸出细小汗珠。
电视台趁法庭对证人进行身份确认和证人义务、法律责任提示例行程序空档,不失时机地插播段商业广告。令人眼花缭乱广告取代王庙村6个证人画面,广告个接着个,好像没完没似。林雨峰也趁电视插播广告之际喝口饮料,点上支烟,身体靠到沙发上稍事放松。
广告之后画面切换到法庭,来自古城王庙村四个证人逐当庭作证——
第个作证是王庙村小学教师赵丽静,她说:“是教师,对村里生产情况不是太解,只证明1996年那份格律诗公司预备股东扩大会议记录是亲手写,当时他们在会上说什就记什,后来每个开会人都在会议记录上签名字。”
蒋律师问:“为什要做这个会议记录?”
赵丽静回答:“不知道,可能丁哥意思是留个凭证,证明大家当时都同意他提那个干法,避免以后有人埋怨,事后埋怨这种事在农村不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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