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林平之声音,问道:“是林师弟他们追上来?”秦绢坐在车中正服侍他喝茶,当下卷起车帷,让他观看车外情景。余沧海坐在板凳之上,端起杯茶,口口呷着,并不理睬,将杯茶喝干,才道:“正要等你前来送死。”林平之喝道:“好!”这“好”字刚出口,便即拔剑下马,反手挺剑刺出,跟着飞身上马,声吆喝,和岳灵珊并骑而去。站在街边名青城弟子胸口鲜血狂涌,慢慢倒下。林平之这剑出手之奇,实是令人难以想像。他拔剑下马,显是向余沧海攻去。余沧海见他拔剑相攻,正是求之不得事,心下暗喜。料定和他斗剑,便可取其性命。以报昨晚封禅台畔奇耻大辱,日后岳不群便来找自己晦气,理论此事,那也是将来事。哪料到对方这剑竟会在中途转向,快如闪电般刺死名青城弟子,便即策马驰去。余沧海惊怒之下,跃起追击,但对方二人坐骑奔行迅速,再也追赶不上。
林平之这剑奇幻莫测,迅捷无伦,令狐冲只看得桥舌不下,心想:“这剑若是向刺来,如果手中没有兵刃,那是决计无法抵挡,非给他刺死不可。”他自忖以剑术而论,林平之和自己相差极远,可是他适才这招如此快法,自己却确无拆解之方。余沧海指着林平之马后飞尘,顿足大骂,但林平之和岳灵珊早已去得远,哪里还听得到他骂声?他满腔怒火,无处发泄,转身骂道:“你们这些臭尼姑,明知姓林要来,便先行过来为他助威开路。好,姓林小畜生逃走,有胆子,便过来决死战。”恒山弟子比青城派人数多上数倍,兼之有不戒和尚、盈盈、桃谷六仙、田伯光等好手在内,倘若动手,青城派决无胜望。双方强弱悬殊,余沧海不是不知,但他狂怒之下,虽然向来老谋深算,这时竟也按捺不住。仪和当即抽出长剑,怒道:“要打便打,谁还怕你不成?”令狐冲道:“仪和师姊,别理会他。”
盈盈向桃谷六仙低声说几句话。桃根仙、桃干仙、桃枝仙、桃叶仙四人突然间飞身而起,扑向系在凉棚上匹马。那马便是余沧海坐骑。只听得声嘶鸣,桃谷四仙已分别抓住那马四条腿,四下里拉,豁啦声巨响,那马竟被撕成四片,脏腑鲜血,到处飞溅。这马腿高身壮,竟然被桃谷四仙以空手撕裂,四人膂力之强,实是罕见。青城派弟子无不骇然变色,连恒山门人也都吓得心下怦怦乱跳。盈盈说道:“余老道,姓林跟你有仇。们两不相帮,只是袖手旁观,你可别牵扯上们。当真要打,你们不是对手,大家省些力气罢。”余沧海惊之下,气势怯,刷声,将长剑还入鞘中,说道:“大家既是河水不犯井水,那就各走各路,你们先请罢。”盈盈道:“那可不行,们得跟着你们。”余沧海眉头皱,问道:“那为甚?”盈盈道:“实不相瞒,那姓林剑法太怪,们须得看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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