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叶和丛草之上，发出轻柔异常
声音。令狐冲心中忽想：“小师妹这时候不知在干甚
？”
暮地里山腰间传上来
阵呜呜呜号角声，跟着四面八方喊声大作。这次敌人似是乘黑全力进攻，再不如适才那般虚张声势。令狐冲长剑挥，低声道：“冲！”向西北方山道抢先奔下，计无施、祖千秋、田伯光、漠北双熊，以及那三百名精选豪士跟着冲
下去。
三百余人路冲下，前途均无阻拦。奔出里许后，祖千秋取出枚大炮仗，晃火折点燃，砰声响，射入半空，跟着火光闪，拍声巨响，炸开来。这是通知山上群豪讯号，寺中群豪也即杀出。
令狐冲正奔之际，然觉脚底痛，踹着枚尖钉，心知不妙，急忙提气上跃，落在株树上，只听得祖千秋等纷纷叫起来：“啊哟，不好，地下有鬼！”各人脚底都踹到耸起尖钉，有尖钉直穿过脚背，痛不可当。数十人继续奋勇下冲，突然啊啊大叫，跌入个大陷坑中，树丛中伸出十几枝长枪，往坑中戳去，时惨呼之声，响遍山野。计无施叫道：“盟主快传号令，退回山上！”令狐冲眼见这等情势，显然正教门派在山下布满陷阱，若再贸然下冲，非全军覆没不可，当即纵声高叫道：“大伙儿退回少林寺！大伙儿退回少林寺！”
他从株树顶跃到另株树顶，将到陷坑之边，长剑下掠，刺倒三名长枪手，纵身下地，落在名长枪手身边，料想此人立足处必无尖钉，霎时间刺倒七八人。其余长枪手发声喊，四下退走。落在陷坑中四十余人才跃起，但已有十余人丧身坑中。群豪望出去漆黑片，地下虽有积雪反光，却不知何处布有陷阱，各人垂头丧气，跛拐回到山上，幸好敌人并不乘势来追。
群豪回入寺中，在灯烛光下检视伤势，十人中倒有九人足底给刺得鲜血淋漓，人人破口大骂，显得对方这几个时辰中擂鼓呐喊，乃是遮掩在山腰里挖坑布钉声音。这些铁钉长达尺，有七寸埋在土中，三寸露在地面，钉头十分尖利，若是满山都布满，怕不有数十万枚？这许多利钉当然是事先预备好，敌人如此处心积虑，群豪中凡是稍有见识，思之无不骇然。计无施将令狐冲拉在边，悄声说道：“令狐公子，大伙儿要齐全身而退，势已万万不能。咱们日思夜想，只是盼望救圣姑脱险，这件大事，只好请公子独力承担。”令狐冲惊道：“你……你……是甚意思？”计无施道：“
自然知道公子义薄云天，决不肯舍众独行。但人人在此就义，将来由谁来为大伙儿报此大仇？圣姑困于苦狱，又有谁去救她重出生天？”
令狐冲嘿嘿笑，说道：“原来计兄要独自下山逃命，此事再也休提。大伙儿死就死，又怎能理会得这许多？世人有谁不死？咱们起死，圣姑困在狱中，将来也就死。正教门派今日虽然得胜，过得数十年，他们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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