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竟尔插入石壁之中,直没至柄。
令狐冲吃惊,自忖就算这几个月中功力再进步得快,也决无可能剑刺入石壁,直没至柄,那要何等精纯浑厚内力贯注于剑刃之上,才能使剑刃入石,如刺朽木,纵然是师父、师娘,也未必有此能耐。他呆呆,向外拉,将剑刃拔出来,手上登时感到,那石壁其实只薄薄层,隔得两三寸便是空处,石壁彼端竟是空洞。
他好奇心起,提剑又是刺,拍声,口长剑断为两截,原来这次内劲不足,连两三寸石板也无法穿透。他骂句,到石洞外拾起块斗大石头,运力向石壁上砸去,石头相击,石壁后隐隐有回声传来,显然其后有很大空旷之处。他运力再砸,突然间砰声响,石头穿过石壁,落在彼端地下,但听得砰砰之声不绝,石头不住滚落。他发现石壁后别有洞天,霎时间便将满腔烦恼抛在九霄云外,又去拾石头再砸,砸不到几下,石壁上破个洞孔,脑袋已可从洞中伸入。他将石壁上洞孔再砸得大些,点火把,钻将进去,只见里面是条窄窄孔道,低头看时,突然间全身出阵冷汗,只见便在自己足旁,伏着具骷髅。这情景实在太过出于意料之外,他定定神,寻思:“难道这是前人坟墓?但这具骸骨怎地不仰天躺卧,却如此俯伏?瞧这模样,这窄窄孔道也不是墓道。”俯身看那骷髅,见身上衣着也已腐朽成为尘土,身旁放着两柄大斧,在火把照耀下兀自灿然生光。他提起柄斧头,入手沉重,无虞四十来斤,举斧往身旁石壁砍去,嗡声,登时落下大块石头。他又是怔:“这斧头如此锋利,大非寻常,定是位武林前辈兵器。”又见石壁上斧头砍过处十分光滑,犹如刀切豆腐般,旁边也都是利斧砍过片片切痕,微凝思,不由得呆,举火把路向下走去,满洞都是斧削痕迹,心下惊骇无已:“原来这条孔道竟是这人用利斧砍出来。是,他被人囚禁在山腹之中,于是用利斧砍山,意图破山而出,可是功亏篑,离出洞只不过数寸,已然力尽而死。唉,这人命运不济,至于此。”走十余丈,孔道仍然未到尽头,又想:“这人开凿如此山道,毅力之坚,武功之强,实是千古罕有。”不由得对他好生钦佩。又走几步,只见地下又有两具骷髅,具倚壁而坐,具蜷成团,令狐冲寻思:“原来被囚在山腹中,不止人。”又想:“此处是华山派根本重地,外人不易到来,难道这些骷髅,都是华山派犯门规前辈,被囚死在此地?”再行数丈,顺着甬道转而向左,眼前出现个极大石洞,足可容得千人之众,洞中又有七具骸骨,或坐或卧,身旁均有兵刃。对铁牌,对判官笔,根铁棍,根铜棒,具似是雷震挡,另件则是生满狼牙三尖两刃刀,更有件兵刃似刀非刀、似剑非剑,从来没有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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