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躬着身子,接过卷轴,朗声道:“圣旨到,刘正风听旨。”群雄听,都吃惊:“刘正风金盆洗手,封剑归隐,那是江湖上事情,与朝廷有甚相干?怎皇帝下起圣旨来?难道刘正风有逆谋大举,给朝廷发觉,那可是杀头抄家诛九族大罪啊。”各人不约而同想到这节,登时便都站起来,沉不住气便去抓身上兵刃,料想这*员既来宣旨,刘府前后左右定已密布官兵,场大厮杀已难避免,自己和刘正风交好,决不能袖手不理,再说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自己既来刘府赴会,自是逆党中人,纵欲置身事外,又岂可得?只待刘正风变色喝骂,众人白刃交加,顷刻间便要将那*员斩为肉酱。哪知刘正风竟是镇定如恒,双膝屈,便跪下来,向那*员连磕三个头,朗声道:“微臣刘正风听旨,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群雄见,无不愕然。
那*员展开卷轴,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据湖南省巡抚奏知,衡山县庶民刘正风,急公好义,功在桑梓,弓马娴熟,才堪大用,着实授参将之职,今后报效朝廷,不负朕望,钦此。”刘正风又磕头道:“微臣刘正风谢恩,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站起身来,向那*员弯腰道:“多谢张大人栽培提拔。”那*员捻须微笑,说道:“恭喜,恭喜,刘将军,此后你殿为臣,却又何必客气?”刘正风道:“小将本是介草莽匹夫,今日蒙朝廷授官,固是皇上恩泽广被,令小将光宗耀祖,却也是当道恩相、巡抚大人和张大人逾格栽培。”那*员笑道:“哪里,哪里。”刘正风转头向方千驹道:“方贤弟,奉敬张大人礼物呢?”方千驹道:“早就预备在这里。”转身取过只圆盘,盘中是个锦袱包裹。
刘正风双手取过,笑道:“些些微礼,不成敬意,张大人哂纳。”那张大人笑道:“自己兄弟,刘大人却又这般多礼。”使个眼色,身旁差役便接过去。那差役接过盘子时,双臂向下沉,显然盘中之物分量着实不轻,并非白银而是黄金。那张大人眉花眼笑,道:“小弟公务在身,不克久留,来来来,斟三杯酒,恭贺刘将军今日封官授职,不久又再升官晋爵,皇上恩泽,绵绵加被。”早有左右斟过酒来。张大人连尽三杯,拱拱手,转身出门。刘正风满脸笑容,直送到大门外。只听鸣锣喝道之声响起,刘府又放礼铳相送。这幕大出群雄意料之外,人人面面相觑,做声不得,各人脸色又是尴尬,又是诧异。
来到刘府众宾客虽然并非黑道中人,也不是犯上作乱之徒,但在武林中各具名望,均是自视甚高人物,对官府向来不瞧在眼中,此刻见刘正风趋炎附势,给皇帝封个“参将”那样芝麻绿豆小小武官,便感激涕零,作出种种肉麻神态来,更且公然行贿,心中都瞧他不起,有些人忍不住便露出鄙夷之色。年纪较大来宾均想:“看这情形,他这顶官帽定是用金银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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