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
只鹰,精准地切过天空与棱线交界,如支箭矢刺入天空,而后,伸展双翼,顺着气流在天际滑翔,那精准与完美,仿佛是不具有重量。多年前,座山间小屋里,形单影只,面对壁青山与淙淙流水声,壶芳香甘美佛手柑茶,独独只有与鹰对饮,那日子,如清淡隐微茶香般静好。那时,自觉轻盈而没有重量。自从离开小屋之后,再没有见到只鹰,同时失去轻盈与静好。
自助找零
直想要拍个这样
台上,拾起藤条,从教室前面踱步朝大头仔钦座位走去。“再问你下,‘椅子’怎说?”大头仔钦脸色铁青,看着前方转过身来杜骨头。杜骨头用手指着窗外只麻雀,用很小声音吃力地说着:“雀儿、雀儿、雀儿……”大头仔钦如获至宝,抬头挺胸,光明正大地对马巫婆说:“鸟儿。”“什?”“鸟儿。”那天,大头仔钦发誓永远不看外国片。
“旧”心情
大约从五年前开始喜欢去逛些民艺古物摊子,民艺品不同于古董,没有那种动辄千金难换,以价格拒人于千里之外富贵气。通常,眼光总是被些先人日常生活器物所吸引,只古意盎然陶瓮、盐巴罐子,或是曾经被老祖母收在红眠床头柜里玻璃糖果罐,玻璃上还清晰地浮现群小气泡……从前用来骗小孙子乖乖睡觉金柑仔已经不见,或者是小孙子长大后,老祖母自己吃光?
看着自己
过年假期,和位朋友在山上煮茶聊天至清晨。朋友现年三十七,男性,未婚,虽从不自认为单身贵族,却也曾经动过“代理孕母”或是“复制人”脑筋。“人到个年纪啊,孤孤单单,快乐没人分享,痛苦没人分担,想要个和自己相像,个性也类似小孩……”语气之中,似乎更倾向“复制人”些。带着谅解心情来看待这个事
件,人都希望看见“自己”正值青春年少,甚至从头再活过!
余味
印象中,常常可以在长辈客厅里看见老虎肖像,大约都是虎虎生风模样站立在崖壁上,身后有冉冉旭日,身旁有遒劲松干和嶙峋怪石。在画幅角,大多是“威震山河”或类似句子,或许是进取气魄吧!自己其实比较喜爱“鱼”延伸意象,例如年年有余,给人种含蓄感受。另外,也很喜欢另个说法,因为鱼永不闭目,所以也象征“精进”,看来鱼也有坚强面。
家书
祭祖时,桌子两旁点着大红蜡烛,鸡、鸭、鱼、肉、鲜花、水果应俱全,还有个牛皮纸包扎方形包裹,上面用工笔柳体小楷写着个陌生地址,里头是准备烧给先人冥纸。先人都列在墙上那张红纸上,过年时,家里就变得有点像忠烈祠。“这样写上地址,爷爷、奶奶还有姑姑就能收到吗?”问父亲。“谁晓得。”父亲苍白短发在熊熊火光映照下好像正寂寞地燃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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