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已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睨着她。
向园这会才瞧清他轮廓,两个多月没见,脸庞削瘦,眉眼都有伤,额角贴着纱布,衬得棱角更厉,更分明。眼尾轻勾,干净深沉,眼皮和唇都薄人三分,此刻却紧抿着。
徐燕时低头,两人距离骤然拉近,熟悉灼热气息融在起,她像条渴水小鱼,忽然被人放入大海那般自在。皮肤下血管嘣嘣直蹿,心跳热烈而疯狂。
直到那双黑黢黢瞳仁冷淡地在她脸上轻扫。
他轻轻捏住她下巴,被迫抬起,那逼仄气息,令她心跳怦然呼吸,从眉骨路下移至她唇角,若有似无触碰跟猫挠痒似,低声问她:“到底怎?”
她回过神,重新低下头:“小学同学。”
他不再说话,静静地低头凝视着她,等她抬头瞧自己,心想,总有她憋不住时候,这久没见,不知道该想他想成什样。
时钟滴答,光线渐弱,太阳缓慢下沉,也没等来句情话。
向园静坐半晌,直接站起来,甚至都没瞧他眼:“先走,等你出院再谈。”
他忽而愣,“谈什?”
走廊静谧,风将树叶吹得沙沙作响。
刘全福听见声响正要过来看看是什情况,就瞧见自己小学同学被那人牢牢抱在怀里,他对徐燕时不太熟悉,只知道是这人长得不错,还是梁教授得意门生,在图斯兰会议上也大出风头,而且这几天来领导都对他青眼有加。
心下不由阵黯然,同事瞧见,也伸长脑袋探过来,没皮没脸地跟他打趣:“看姑娘呢?”
长廊无余人,空气微微凝滞。声音不重,只是这里太静,像是滴水笔直落入平静水面,发出“叮咚”泉响,男人抬头瞧过来,目光朝他们这边淡瞥。
刘全福脸色顿红,下意识瞪同事眼,转身推搡着身后人到走廊外,怕这小情绪给向园带来麻烦,故意大着声说:“胡说什,小学同学。”
她再也克制
向园心中如乱麻,如同山涧溪流汇入大海那般复杂,带着她原本泥沙,却又觉得大海不该被她污染。百流汇入,复杂难辨。
面气他这几天不同自己联系,面又嘲笑自己,都这时候,你耍什大小姐脾气,好好求求人家,让他帮帮你。可始终也拧着股劲,半字没开口。
窗外,暮云四合。
徐燕时没耐性,从墙上直起身,步步朝她过来,嗓音低沉而沙哑地问她:“问你,谈什?”
向园立在原地,看着他过来,窗背后余晖落在地上,光影斑驳,她有恍失神。
片刻喧闹后,长廊恢复宁静,廊内又只余他们两人。
徐燕时让她坐到长椅上,自己没有在她身旁坐下,而是走两步,靠到对面墙上,面对面,能让她瞧清楚自己。没缺胳膊少腿,好着呢。
可向园拧着头不看他。
他率先开口,打破沉默:“认识?”
向园没反应过来,抬头去瞧他,徐燕时用下巴指指门口刘全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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