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石火光间，老庆
拍脑门想起来，咬着烟，也不顾烟灰扑簌簌往下落，掏出手机跟他说：“老鬼看病
钱，当时还差十万来着，
正好手头有，就借他
，这次去北京看他。他把钱都还，连带着你那份，他现在在治疗期，不太方便手机，就全部转到账号，让回来转给你，也不是小数目，这事儿觉得还是当面转比较好。八万，你看下。”
“叮咚”，躺在扶手箱里手机响。
徐燕时只低头扫眼，“他哪来钱？”
“老鬼把房子卖，”老庆叹气，“背着那房子也是身债，这边看病再搭上身债，他压力也挺大，他妹妹不肯卖车，他爸妈都给她跪下，那小妮子也不肯卖！老鬼只能把房子卖。你说，怎
会有这种畜生妹妹！不过你也别担心，陆茜来找过他，老鬼应该是放下，现在是专心治病呢。”
“那就行，把身体养好，什都不晚，”徐燕时点点头，“北京那边比赛怎样？”
徐燕时咬着烟笑下，慢悠悠低头吸燃，“他又说什傻逼话。”
徐燕时很少骂脏话，偶尔也会蹦出两句，那冷淡声音听起来也挺有味道，也就这清清冷冷劲儿，才会让向园觉得他干净得尘不染。
老庆哼唧，“压根没听他在那哔哔什，在他喝水里，吐口痰就走。不过，也决定，还是回北京，其实上次辞职，也有很大部分原因是厌烦城市里那种快节奏生活，就想着回来陪陪你。但想想，人还是得往前走，不结婚，至少得把父母安顿好。再回去打拼几年吧，这次得赚够本再回来，还得弄死卢骏良那丫。让他在北京逍遥两年，都他妈拿自己当根蒜，也不想想当年怎求爷爷告奶奶地让咱们别削他。”
“准备辞职，去上海。”徐燕时漫不经心地把烟拧灭在旁垃圾桶上。
老庆彻底愣住。
“反正是按照你做得PPT讲得，竞争挺激烈，卢骏良那组确实做不错，但是应该能拿奖。”
三天后，真拿奖。名单下来，虽然不是头奖，也是二等，也有十五万。老庆朋友圈敲锣打鼓地转发，向园刷到，不过那会儿她无意间得知老庆最近手头紧，徐燕时托陈书找相熟房产中介，被她听见，本来以为是他自己想在西安买房，后来才知道是老庆。
她跟徐燕时商量，决定把这钱给老庆，徐燕时是打开就没打算要，向园现在是不好意思要，这
夜色黑沉，科技馆灯光温柔，树风在道路两旁轻轻刮蹭着。
加完油，那白色线条流畅高尔夫开着前头两扇车门，两人人边坐着，徐燕时只脚踩在车门外，老庆则两只脚全在外面抽着烟。
“你怎忽然决定？”
徐燕时抱着胳膊，人靠着座椅，声音坦然：“不算突然，其实之前陈珊那边钱还完，就打算近两年要回北京，前阵子跟老鬼也说过，只不过恰好上海那边有机会，就答应。”
老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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