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坐下来,他身上淡淡沐浴露味道,扑面而来,向园确定,是回去洗澡。
似乎还闻到点男性香水味?她记得他以前好像不太喷,身上大多都是洗发水和沐浴露味道,很淡。
徐燕时坐下来,两只胳膊往椅子上搭,棒球服蹭到她,那瞬间,像是注入股热气,将她脚底寒气全都驱散。
警察记得他,昨天还跟他起查监控,点点头,拿笔在纸上记录两人名字,随口问:“那你们俩谁先说?”
徐燕时都没看向园,放下搭成塔状手指,抬头直接说:“来说吧,她刚来,不熟悉。”
她似乎又感觉到,那种从脚底泛起寒意,直至她后脊背,额头上开始冒些冷汗。
两位警察看她这样,互视眼,问:“你是不是有什不舒服?你脑袋上伤不要紧吧?”
“没事,”向园强装镇定,摇头,“关于李驰情况……”
然而此时,会议室大门,忽然被人打开,昨晚那个在她病房外守半夜男人猝不及防地出现在她门口,似乎回家换身衣服,简单棒球服跟运动裤,脚上双干净白色板鞋,模样比昨晚那个颓然无力男人清爽利落些,也很英气。
大概是刚补过觉,总透着些,刚睡醒惺忪性感。
副组长向园,李驰情况,来说吧。”
警察看着面前这个漂亮冷静女人,点点头,“可以。”
向园把人带到会议室,让施天佑倒两杯水,自己则把门锁上,有条不紊地拉开警察对面椅子坐下,“想问什,您问吧。”
向园不是第次被警察问话,她很小时候,爸爸死那天,家里来过很多警察,家里人轮番都被问过话。她那时不过七八岁,亲眼看见自己父亲尸体躺在冰冷血水里,胸口插着把闪着寒光利刃,刀尖刺穿胸膛,染着赤红鲜血,还在汨汨往下流淌。
男人睁着血红眼睛,如蜘蛛网般血丝布满眼球,死钉钉地看着她……
——
门外施天佑跟张骏人手里端着杯水,趴着耳朵在门口听,不过这个会议室隔音效果不错,徐燕时说话声音不重不轻,他讲话从来不疾不徐、轻描淡写就把事情捋顺用最客观
向园怔怔看着。
徐燕时没看她,目光清淡、正经地看向旁两位警察,礼貌地点头:“打扰。”
……
于是两人就并坐下来。
徐燕时拉开她旁椅子坐下来,人懒洋洋地往后靠,两腿大敞着,看着面前警察自介绍:“是李驰组长,也是她组长。”
那种从脚底瞬间窜起寒意,穿过她冰冷手脚直至大脑。
她当时吓得整个人直打寒颤,空气中弥漫腐烂腥味,压着她喉咙,连声尖叫都发不出。
她有很长段时间,做梦都是父亲那张血流满面脸,警察却直问她,你最后次见你爸爸是什时候?还记得吗?
以致她后来看见警察都有点害怕。
今天这样问话,是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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