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灯照得卧室光线幽黄,两人在黑夜里低声细语。
陆怀征懒散地靠在床头上,半开玩笑地说:“准备把幼儿园拿几朵小红花事儿也写进去?”
于好听乐,抱着文件袋扑到他怀里,撒娇般:“其实直以来都很听话,可大家就是不喜欢。”她抱着文件袋躺在他紧实而贲张胸膛上,脸贴着他硬邦邦身躯,蹭蹭,寻个舒服姿势躺平,仰头瞧他眼才说:“不知道你有没有这种感觉,就是你默默把自己该做事情丝不苟做完,大家好像觉得你就是应该,而有些小孩什都不做,偶尔做点事就能获得大家青睐,大人们都夸他能干,小时候很不解,为什总是会哭孩子有奶吃,不知道是不是目光太狭隘。”
“有。”陆怀征捋着她头发说。
“啊,你也有啊。”她困惑,“以为你从小应该很讨大人喜欢吧。”
在去图斯兰之前,陆怀征结婚报告下来。
那天晚上,他把那黄色文件袋交到于好手上,于好茫茫然接过,怔楞低头瞧,沉甸甸又厚重小碟,边角处还盖着个红戳戳机密字样,慌得不行,“这啥?”
他冷淡地靠在床头上,还在为刚才那十下愤愤不平,“结婚报告。”
“这快下来?”于好惊,拆开袋子狐疑地看着他:“韩教授说政审不定能过,还以为要提审呢。”
“提审?”他笑得漫不经意,“大清都亡那多年,谁提审你,让领导找人帮忙疏通,你那不是什大问题。”
陆怀征去摸烟,“小时候?”
于好下巴搭在他胸膛上,两眼炯炯有神模样,好奇心旺盛地看着他:“对啊,你小时候什样儿?”
他取支烟含在嘴里,虚拢着打火机,吸燃,随后骨节分明那葱长手指夹着烟把打火机随手丢回床头柜上,淡声说:“也没什人喜欢。”
于好不相信。
陆怀征只手搭在床头柜上,将冒着缕缕青丝烟头对准床头透明烟灰缸,低头柔情似水地看着她,另只手轻轻刮着她鼻尖,说:“姥姥姥爷很讨厌,记得小时候过年都是分开,妈回姥爷家,跟爸就回爷爷家,因为妈怀时,姥姥那边有个算命先生说命格跟姥爷冲,不让生,爸从小在军营里长大
于好慢慢把那张申请表抽出来。
看见自己跟他名字上下排列在起,那种命运相连,生死与共感觉,让她怦然心动。
陆怀征,,96723,xx突击队队长,空军少校。
于好,,xx科研院心理所,助理研究员。
底下是串长长两人简历,陆怀征归队那天让她发份简历过去,她二话没说就给人发过去,现在才知是用来打结婚报告,早知道就多写些获奖状况,心里有些埋怨,“你怎不早说呀,早点说话,得重新好好打份简历,之前发给你那份都是大学毕业求职那会儿做,这几年还有好多奖项没写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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