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闹吧,闹得越混乱越好,最好全都死!这样就没人打他和他母亲。
最好自相残杀,打得脑浆迸射,血花飞溅,兴许还能打下只眼珠来,滚落到他脚下,然后被他脚狠狠碾碎。
杂杂只要想到平日里那只阴骛眼珠子踩碎,全身肌肉都忍不住紧绷,脸上竟抑制不住笑起来。
笑着笑着他发现母亲不见,不知道什时候被人浪推到父亲身边,可怜兮兮地扒拉着父亲大腿,跟平日里求他别打她那样,哭着求他别再闹。
男人干仗干得面红耳赤,根本听不进,狠狠脚踹在她胸口,直接将她踹翻在地上,被身后几个大叔连踩几脚,脸上都是血。杂杂这才回过神来,马上从角落里站起来想要挤进去把母亲扶起来,却发现自己力气完全不及他们,怎挤也挤不进去,他流着泪大喊救命。
剩下镇民撤离进湖水小学大礼堂,除开之前被直升机接走部分老人小孩之外,还剩下些在镇上打工青年男人及妇女,眼见这边防战士个个全副武装持枪提刀,心里也跟挂七八十桶水似惴惴不安,怎也不肯进去,堵在门口缠着陈瑞小班长几人非得要人给个答案。
其中个满脸络腮胡男人冲陈瑞吼道:“是不是要打仗?你们想占用们土地,把们变成无家可归流离失所难民是不是?!”男人青筋突戾,随后又挥舞着他钢筋般拳头咬着牙开始煽动人群:“不能妥协!你们占用们家园,们要补偿!!!!”
镇上人口不多,撑死不过千把户,除外来杂工,几乎每个人都对彼此熟悉,这男人更是这镇上出名地痞小流氓,平日里不是带着帮人去“红街”找找乐子,就是围在桥头打打牌消磨时光。脾气上来就靠打老婆和老母亲出气。
这帮身强力壮却好吃懒做男人,偏偏还就是这镇上主心骨。
无知妇孺被煽动力量是最为可怕。
可所有人都陷入械斗高潮里,没有人注意到他这小小角落。
这时,旁边忽然伸出只手。
很纤细,像是女人手,杂杂蓦然抬头,看见张漂亮脸,眼睛干净,是这镇上女人没有清澈,甚至觉得有些熟悉,很快回想起
被圈住人群忽然开始骚动起来,开始对持枪战士们推推搡搡,有人拿枪顶回去,带头那络腮胡便把握住那杆步枪,齿目瞪眼地把黑洞洞枪口顶在自己胸口,像发疯般爆着青筋怒喝:“来啊!你他妈有本事打死!”
身后人仿佛打鸡血般冲上来,场面便失控。
杂杂缩在墙角,木然地看着面前发生切,刚刚煽动镇民情绪始作俑者是他父亲,他向来是个唯恐天下不乱,bao乱分子,他最恨就是这些当兵,总认为国家z.府要加害于他。
他甚至不知道为什,父亲为什会这想,这做。他直觉得,这个镇上男人都有些病态。
杂杂甚至内心有些阴暗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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