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陆怀征站在楼外,只手握着手机,只脚垫在台阶上,低头哄她:“生气?”
“你那沙子什时候做好?”于好反问。
陆怀征把另只手抄进裤兜里,抬头看天,眯着眼,在认真回忆。
她比赛那天陆怀征确实还没做出来,他开始不知道给沙子上色要那难,用普通颜料笔上完之后发现涂色有些不均匀,而且,洗两次就褪色。
沉默阵。
“那你哭什?”
“想你想。”她半真半假地说。
陆怀征也没想到于好如此直白地说,下子不知道怎往下接,抿着唇笑下,半天才从嘴里挤出句,“不信。”
“真,你说你要给打电话,就等下午,你看,手机是不是才嘟声就接。”
脚尖在地上漫无目地摩梭着,于好很小声地吸吸鼻子,微抬头,把眼泪压回眼眶里,握着手机,轻轻嗯声。
那边怔。
“哭?”
“……”
要不要这敏感。
她不会让他承受这些压力。
只是心疼。若有似无地点点头。
赵黛琳又说,“领导那边,韩教授说给他点时间,需要更多数据说明,陆怀征又是栗鸿文心头肉,韩教授怕栗鸿文接受不,所以,这件事急不来,两边都需要时间。”
“明白。”
赵黛琳揉揉她脑袋,便出去给韩教授打电话。
他后来特地跟抛光釉色师傅去学,才知道,那玩意工序要那难。
要用沙子浸透之后,然后
其实那声还没响完,她就接。
信号断后,他就被栗鸿文拉走去附近村考察民情。村民热情,硬拉着他们上家里吃顿完饭才放行,栗鸿文没什架子,就喜欢把衣服脱,坐在人门口什都能侃,聊聊今年收成和养殖,陆怀征就在旁陪着。走完这家访那家,反正什都聊,村民好客,非要宰家里鸡给栗鸿文做下酒菜,栗鸿文说不用麻烦,就点咸菜萝卜也吃得津津有味,那奶奶看陆怀征穿着作训服,又是个年轻力壮小伙子,非要让老伴把鸡剁,说这孩子吃点咸菜萝卜哪够啊,陆怀征劝好半天,人才肯放过那只鸡。
等出那村,已经将近六点。
这才立马拿手机给她打电话。
“临时被领导拖着走访去。”
于好不说话。
“说话。”那边急。
“你凶什。”于好小声哼唧。
本以为他又会臊白她几句,没成想,他竟是轻轻地低笑声,然后诚恳地跟她致歉:“对不起,这几年跟人说话吼习惯。”
于好低头说,“你不用跟道歉。”
于好在科室里坐下午,窗外风似乎又大点,紧闭窗棂外,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天色渐暗,朔风树影倒映在玻璃窗上,像只困在原地猛兽,张牙舞爪地在窗玻璃上疯狂舞动。
桌上手机响。
是陆怀征。
她吸口气,接起。
电话那边传来熟悉声音让她久违地有点想哭,“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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