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打电话给你,谈谈孩子事。”
“电话号码没有变,还是以前那个。”
“们也应该谈谈离婚事。”
“什时候都可以。”
他没有别话可以说,只是把手放在大衣口袋里,有些焦虑。后来他用故作轻松语气问有什新闻。回答说:
在办公室里,工作时,整个早上都注意力很不集中。打扫卫生女人可能用太多芬芳剂,办公室里有股强烈樱桃味,滚烫暖气片让这种气味有些发酸刺鼻。有几个小时都在回复德语信件,要不停地查字典,但点劲头也没有。忽然间,听见个男人声音从接待顾客大厅里传来。那声音很清楚传到耳朵里,冷冰冰、充满怨恨,抗议说他掏很多钱,但到国外,却没享受到应有服务。他声音很清晰,却觉得很遥远,就好像不是从几米远地方传过来,而是从脑子里某处传出来:那是马里奥声音。
把办公室门开半,向外面望去。看到他坐在张写字台前,背后是张巴塞罗彩色宣传画。他身旁是卡尔拉,她坐在马里奥身边,看起来很秀气,好像更成熟些,胖点,但没有变美。他们俩看起来像电视屏幕里人物,像是部肥皂剧里知名演员,这部剧和过去生活相关。尤其是马里奥,看起来就像个陌生人,只是有些身体特征比较像熟悉个人。他梳个新发型,露出大额头,还有头发浓密发际线和眉毛。他脸瘦很多,鼻子、嘴和颧骨线条更加突兀,轮廓好像比记忆中好看些。他看起来年轻十岁,他腰两边、胸口、肚子上赘肉也不见,看起来甚至高些。
感到有丝激动,眉头皱起来,手上全是汗。让惊异是,那种激动心情并不那让人痛苦,就像本书或部电影让你难受,但那并不是生活本身。用平静声音对那个女职员(她是朋友)说:
“这位先生和太太遇到什问题?”
马里奥和卡尔拉都忽然转过身子。卡尔拉甚至下子站起来,显然受到惊吓。马里奥依然坐在那里,用手摸着鼻子,用食指和拇指捏着鼻梁,停几秒,他在感到不安时总是会这样。用种愉快语气说:
“没什新闻。两个孩子应该已经告诉你:病场,奥托死。”
“死?”他惊异
“很高兴见到你们。”
向他走去,卡尔拉很机械地伸出只手,把他往自己身边拉,想要保护他。丈夫有些犹豫地站起来,很明显,他不知道等待他是什。向他伸出手,们贴下脸。
“你们看起来状态不错。”接着说。也握下卡尔拉手,但她没握紧手,只是向伸过来几根手指,还有潮湿掌心,感觉就像刚刚解冻肉。
“你看起来也不错。”马里奥用忐忑语气说。
“是,”骄傲地说,“再也不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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